醫(yī)院的輸液室里面六七個吊針的床鋪,排排都是空的,我躺在床上,白色的玻璃瓶里針水順著長長的管子在滴,那樣的針頭扎在血管里,卻不怎么疼。
他說,“VIP房滿了,定不到。”我躺在床上,無力地點頭。他的手掌忽然伸到我的腹部,輕輕幫我揉著,疼痛遽然減輕。我迷迷糊糊的看著他,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吊瓶已經(jīng)停了,天光大亮,而腹上的手還在繼續(xù)。
他溫柔問,“還疼嗎?”
我搖頭,只是感覺虛弱無力,懶得動彈。
他說,“醫(yī)生也說沒事了。”腹上的手溫柔的輕揉,非常舒服。我按住那雙手,他眼神復雜的瞅著我,慢慢抽回。他起身走出輸液室,空蕩蕩的病房頓時冷清,不過一會他回來的時候手上提了早點,簡單的兩碗粥和包子,香氣撲鼻。他扶著我坐起,坐在床邊喂我喝粥,那勺勺的粥送進嘴,好吃的幾乎咬斷舌頭。他忍不住撲哧笑出聲,問我,“餓慘了?”我狼吞虎咽點頭,他微笑叮囑我,“慢點。”忘記了自己有多久沒吃東西,好像一天就吃一次,因為沒有胃口,什么東西也吃不下,所以體重暴減。他看著我,眼里炯炯,“抱你的時候感覺你沒幾斤肉,所以才想去買點東西給你吃,可是醫(yī)院的東西都很難吃,所以我請人特別幫你做了些。還合你口味嗎?”
我點頭。
他微笑道,“那就好,我給了他五張人民幣,他幫我做的。”
“撲——”粥從嘴里噴出來,我不敢置信地問,“五百塊?”他點頭,挑眉問我,“少了嗎?”我笑了笑,“這香菇豬肉粥頂多十塊錢,兩碗算他二十塊,加上兩個包子,嗯——二十一塊。”他笑的燦爛,“難怪廚師接過錢的時候,開心的像中了大獎。”
“廚師高興宰到了你這么傻的人。”
“不是傻不傻的問題,其實我也知道他收多了,可是我只想你吃的開心。”
“謝謝……”
“肚子還疼嗎?”他聲調(diào)溫柔地問,我點頭,“有那么一點點,可是可以忽視。”他頓了頓,喂我喝粥的手停下,試探的叫我,“白嵐。”
“嗯。”
“白嵐——”
“嗯!”
“白嵐——”
我沉默,這次不再應他。他看著我,也沒有再叫,頭燈的光子煌亮,淡淡的光子炫耀照在他的臉上,如同紙張似的慘白。
他微抿嘴,笑了起來,“謝謝你沒有什么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