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誰跟你說的?”我?guī)缀蹩煲蘖顺鰜?,問他?ldquo;是古馳嗎?”全身都在發(fā)抖,沒有辦法控制的抖的厲害,“會是他嗎?所有人都在指責(zé)我,說他沒有對不起我。連我家人都是這樣說,如果按這樣的推理——”
“不是。”他截斷我,“你怎么會想到古馳?除了死人,只要失明的人或眼睛有疾病,但只要眼角膜健康的人,都可以捐給你。所以你誤會了。”
“不——”我控制的不住的掉下淚,“如果不是他,為什么他們都要這樣對我?沒有任何的理由。甚至我媽都叫我不要記恨他,甚至所有人都覺得我對不起他。如果不是他,會是誰?”他沉默,我忍不住哀求,“告訴我,到底是誰捐給我的?”
過了好久。
他方慢慢開口,“是一個失明的人捐給你的,如果你想見,我可以帶你去見他。”我難過問,“真的不是古馳?”他直言道,“對,絕對不是他,你不要亂想了,如果我替古馳做這種手術(shù),我一生的名譽都會被毀掉,所以,真的不是他。”
“可是——”
“白嵐,真的不是他,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你不如接受現(xiàn)實。”
“真的不是嗎?”
“對,我不會冒這樣的危險,為了一個病人,把自己好不容易積攢半生的榮譽毀于一旦。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對不起,打擾您了。”
我失望掛下電話,郭俊皓在一旁問,“你怎么會想到是你的前夫?”是直覺,這么多的事加在一起,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我急忙往外跑,他的聲音在身后糾纏,“你要去哪里?”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可是只想再次確定,只想見到他。
這么多次的擦肩而過,他幾乎從來不看我的眼睛。是不是真的藏了我不知道的秘密。瘋了似的跑下樓,攔了計程車,司機問,“要去哪里?”
“醫(yī)院。”
“小姐,這么多家醫(yī)院,你要去哪家?”
“哪家?”
這才想起,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手指發(fā)抖地?fù)芰斯篷Y媽媽的手機號碼,電話通了,可是她并不接,固執(zhí)的一遍一遍打過去,她直接關(guān)機。司機不耐煩問,“小姐,到底是去哪里?”車窗玻璃前巨大的黑影罩了下來,我抬眼,郭俊皓站在玻璃前,雙手插在褲兜,默然不語。我慢慢移開目光,不敢看他,吩咐司機去林教授的醫(yī)院。
車猛的一震,快速離開。我轉(zhuǎn)頭,那身影還是立在那里,一動不動。車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醫(yī)院,八樓的眼科診室,還是那樣冷清,只有零星幾個人走來走去。站在林教授門口,心臟怦怦聲跳的急快,仿佛想要突口而出。
“真的謝謝教授,希望古馳身體能好一點。”
“不客氣,這是應(yīng)該的。對了,白嵐剛才有打電話過來問古馳的事。”
診室里,有低低的交談聲傳進(jìn)耳。我大氣都不敢喘,做賊的站的筆直。那里面的聲音還在一字一句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