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哥推著自行車走了兩步,又一名知青從后面飛起一腳,踹在了洪哥的肩膀上,他滿心以為能夠將洪哥踢倒,沒想到洪哥的身體還是搖晃了一下,還是沒有回頭。
洪哥推著自行車慢慢向前走著,他依然神色如常,好像剛才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情一樣。身后傳來了譏諷的聲音,一個認識洪哥的知青說:“這窩囊廢不就是那個強奸罪嗎?”
老家很多人認為洪哥從吃商品糧到吃農業(yè)糧,是因為犯了生活作風問題。
洪哥站住了腳步,他回過頭來,目光如電,盯著那個嘴唇厚厚的知青。洪哥愛惜自己的榮譽,就像鳥兒愛惜自己的羽毛一樣,就像少先隊員愛惜自己的紅領巾一樣。
厚嘴唇的知青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了,他嬉皮笑臉地走上去,挑逗洪哥說:“怎么?難道想打架?”他掄起巴掌,想打在洪哥的臉上。
接著就發(fā)生了這些知青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一幕,他們還沒有看清楚洪哥如何伸手,厚嘴唇已經(jīng)倒在了十幾米開外,嘴巴里發(fā)出殺豬一樣的嚎叫。
洪哥轉身推著自行車,像沒事人一樣,準備走開。
知青們愣了一下后,對望一眼,突然醒悟過來,他們嗷嗷叫著撲上去,出拳的出拳,揮腿的揮腿,但是,他們還是沒有看清楚洪哥是如何出手的,就又紛紛倒了下去,揉掌的揉掌,抱腿的抱腿,他們異口同聲發(fā)生哎呀呀的呻吟聲,聲音此起彼伏,蔚為壯觀。
洪哥依然像沒事人一樣,推起自行車又向前走,他的眼睛望向前方,神色肅穆,像革命烈士手銬腳鐐長歌行一樣。
洪哥走出了十幾米,知青們又趕了上來,這次他們每個人的手中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他們像一群馬蜂一樣蜂擁而上,酒壯慫人膽,手有寸鐵也讓懦夫變成了勇士。
然而,這次他們看清了,他們看到洪哥掄起自行車,自行車像風車一樣呼啦啦轉了一圈,他們就全部爬在了地上。這次,洪哥再也懶得理他們了,他騎著自行車,騎成了一陣風,飄在樹林的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