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時候,我默默坐在洞口邊上琢磨著這還真是奇幻的一天,自己已經(jīng)這么長時間沒有見到除了魚之外的任何活物了,一見就見到一只企鵝,還是個姑娘,生活真是無常到有些荒誕了啊。
正想著,一只活蹦亂跳的魚兒忽然從洞里被丟了出來,沒過多久,越來越多的魚也隨之而來,我在一旁接得不亦樂乎。
就這樣忙活了幾個鐘頭,洞邊堆了一大摞新鮮的魚。
米娜從洞里鉆出來,甩了甩身上的水問我道:“怎么樣,夠多了吧?”
“夠多了,夠我吃半個月了?!?/p>
“媽呀,你可真是吃貨,這都夠我吃半年了?!?/p>
“喂,我可是北極熊,你一只企鵝跟我比食量,不覺得是一件很沒節(jié)操的事情嗎?”
“好吧,先別扯這么多廢話,你準備怎么運回去?”
“這我自有辦法,你等著?!?/p>
我到岸邊找了塊大小合適的浮冰,拖上岸后把所有戰(zhàn)利品都堆在了上面。我讓米娜坐在我的背上,然后推著冰塊踏上了回家的路。
路上米娜趴在我的背上睡著了,看她睡得那么香,回想起剛才她努力抓魚的樣子,我無端有些心疼,畢竟這個姑娘歷經(jīng)了這么遠的長途旅行,還辛辛苦苦幫我抓了這么久的魚,現(xiàn)在肯定是累壞了。
然而對此我卻又感到深深地不解,她這么千里迢迢地來到北方,僅僅是為了看一次日出而已嗎?這聽起來是病,得治啊。
到家門口后,她醒來從我的背上翻身下來,問我的房子在哪兒。
我拿手指了指前面一個用冰塊堆起來的屋子。
“就這兒啊,我還以為是個墳包子呢?!?/p>
她圍著屋子繞了兩圈,然后鉆進門看了看,忍不住搖了搖頭道:“你就住在這小破屋子里?”
“自己瞎蓋的,條件有限,你要嫌棄就自己找地兒住去?!蔽野琢怂谎?。
“唉,我就是出來得倉促了,沒考慮好住哪兒。”她一拍腦門顯得很懊悔。
“這叫啥旅行,這么寒磣?!?/p>
“窮游懂不?”
“窮就別出來浪了,窮游還窮講究個啥,而且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住,要那么大房子有什么用。”
“你沒有女朋友嗎?”
“有過,死了?!?/p>
“噢?!彼鋈痪筒徽f話了,然后過來想拍拍我的肩膀表示安慰,但是因為夠不著,只好戳了一下我的屁股。
“沒事啦,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就不要再提了,我這里呢就這么大,咱們只能擠一擠睡了,你過來躺躺試試看舒不舒服。”我鉆進屋子里示意她過來。
然后她就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屋子的正中間。
“親,注意素質啊,你這樣躺讓我躺哪兒?!蔽壹庵ぷ雍暗?。
于是她一臉不情愿地滾到了墻角。
我躺下后,往窗邊挪了挪,對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可以往我這邊躺一點兒。
然后她又往回滾了兩圈。
“感覺怎么樣?”沉默了一會兒,我問她道。
“還行,雖然有點擁擠,但是還好你龐大的身軀擋住了風,挺暖和的?!?/p>
“嗯,那就好?!?/p>
“只是我擔心一件事情,睡覺時你會翻身嗎?”
“我盡量不?!?/p>
“可別‘盡量’,你‘盡量不翻’,我也只能‘盡量不被壓死’,麻煩你體諒一下。”
“好好好,絕對不翻。”
說完這句話,我立刻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