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清微微一笑,推了他一下,道:"好了好了,你自己回去就是了。我反正回頭找到小鼎,也就自己回青云別院去。"
蘇文康看了看這個妹妹,似乎知道自己拗不過她,只能搖了搖頭,"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蘇文清轉(zhuǎn)過身來,對著王宗景微笑道:"我跟你一起找吧!"
王宗景只見這女子笑容溫婉,清麗中帶了幾分嫵媚,不覺一時有片刻的失神,但隨即驚醒,應(yīng)了一聲,道:"好??!"
說完,兩人便開始在這街上繼續(xù)向前搜尋小鼎了。只是小鼎這家伙也當(dāng)真是神出鬼沒,兩人在城中找了半天,仍然是一無所獲。眼看著出城去祭祀的迎神隊伍都敲鑼打鼓地回來了,城中一片歡騰熱鬧,站在街頭一角的王宗景與蘇文清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也不知道到底藏哪兒去了!"王宗景恨恨地道。
蘇文清隨著王宗景找了半日,倒也沒看出她有疲乏之色,臉上還是一副溫婉恬淡的神情,只是她抬頭看看天色,望著漸漸西沉的日頭,眼神中也有幾分焦急,沉默了一下,道:"要不我們還是回枯井那兒看看吧!說不定仇公子運氣好,找到小鼎了呢?"
王宗景點了點頭:"也只好如此了。"
兩人轉(zhuǎn)身沿著來路走去,并肩而行,人群擁擠中,王宗景不經(jīng)意間眼角余光看了側(cè)面一眼,卻只見蘇文清身影窈窕,膚白若雪,隱約透著一絲暈紅,仿佛是吹彈可破一般。這時前頭的人流擁擠,行走間不時會有人碰撞,蘇文清眉頭微皺著,似乎覺得有些不快。王宗景腳下步伐忽地一滯,隨即走快了幾分,從并排而行變作他在前方慢慢走著,擠開了前頭的人流,頓時讓跟在身后的蘇文清輕快了許多,不用再擔(dān)憂迎面而來的人撞上來了。
蘇文清抬了抬眼,看了一眼前頭那男子寬厚的肩背,目光盈盈掃過,沒有說什么。
這一路走去,盡管路上兩人仍然沒放棄找尋,但還是沒看到小鼎的影子,最后也只能兩手空空地回到那枯井處。經(jīng)過這多時尋找,已過了半日時間,熱鬧了一天的河陽城也漸漸安靜了許多,雖然街頭還有不少人,但比起早上還是少多了,倒是枯井周圍的人依然圍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拜祭所謂河神神跡的原因。
王宗景眼尖,在那附近掃了一圈便看到了仇雕泗的身影,一時高興起來,道:"哦,雕泗在那,我們過去吧!"
誰知他腳步方才跨出,蘇文清忽地從背后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攔住了他。王宗景愕然回頭,只見蘇文清看向仇雕泗那個方向,眉頭微皺著,道:"仇公子好像在和人吵架,你再看看。"
王宗景"咦"了一聲,抬頭看去,隨即也皺起了眉頭。果然正如蘇文清所說的,他剛才匆忙間沒看清楚,在仇雕泗身邊的確還站著數(shù)人,面色不快,正與仇雕泗說著話,看仇雕泗臉色冷漠,顯然雙方的談話一點也不愉快。
王宗景大步走了過來,在仇雕泗身邊站住,蘇文清也跟在他的身后走了過來。仇雕泗回頭一看,眼中掠過一絲喜色,隨即又看到蘇文清,怔了一下后對她點了點頭,蘇文清微微頷首,也算是打了個招呼。
對面站在一起的有五個人,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與周圍百姓不同的是他們都身著淡黃長衫,除一人外其他四人都背負(fù)長劍,一眼便能看出是出自同一門派的修道士。此刻正與仇雕泗說話的是一個背負(fù)長劍的人,氣勢洶洶,口氣頗為無禮,而仇雕泗則是皺著眉頭解釋了幾句,但看著那人氣焰囂張,也是怒意漸生,臉色板了起來。
王宗景與蘇文清在一旁聽了個大概,倒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jīng)過,無非是仇雕泗在尋找小鼎,久尋不獲,心中不免有些急切,一時不小心沖撞了那人。本來也就是個小到不能再小的瑣事,道個歉也就算了,誰知就在那時仇雕泗突然看到貌似小鼎的身影在前頭閃過,情急之下也沒對人家道歉便追了過去。只是這一下人家就不愿意了,撞了人還這么囂張地一聲不吭就走,頓時便扯住仇雕泗要說個明白,結(jié)果這一耽擱,仇雕泗也找不到小鼎了,心情大壞,哪里還有好話,這一來二去便說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