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變態(tài),他早就不是那個陳綏寧了——他就是變態(tài)!她想要不管不顧地尖叫出來,卻輕易地被他堵住了嘴巴,被重重地扔在了床上。
下一秒,陳綏寧已經將她按壓在床上,她的襯衣被拉開到了肩膀的地方。而他的薄唇,順著她優(yōu)美的曲線,漸漸挪移到胸前。
“陳綏寧,我有多愛你……你知道么?”佳南忽然放棄了掙扎,任由他的一切動作,只是望著天花板,開始自言自語,“你結婚,我很難過;可是沒關系,你太太她……真的很優(yōu)秀。我又傻又笨,配不上你?!?/p>
陳綏寧的動作停住了,他用雙臂支起自己的身子,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臉。她沒有哭,聲音也沒有起伏,只是平淡地述說著,也沒在意他是不是在聽。
“你和別人結婚,你討厭我整天纏著你。好,我努力工作,努力認識新朋友,努力忘記你。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看到的么?”她慢慢地從他身下坐起來,渙散的目光漸漸地凝聚起來,認真,卻又帶著困惑地說,“可是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呢?”
陳綏寧的薄唇抿成一條近乎鋒銳的線,他看著她瑟瑟發(fā)抖,卻始終一言不發(fā)。
佳南似乎知道他并不會回答,于是凄然笑了笑,“我從十五歲開始愛你,這就是你一直羞辱我的理由么?”
陳綏寧靠在床上,隨手點了一支煙。其實他不需要借助任何事物讓自己變得清醒起來,他只是……此刻不想去看她的表情。
他慢慢地吐出煙圈,側身看著她站起來,有些慌亂地整理著衣物,忽然諷刺地笑了笑,“現(xiàn)在你還想和我在一起么?像以前那樣?!?/p>
佳南的動作頓了頓,沒有回頭,良久,她終于用顫抖的雙手把襯衣的扣子系上了。
“我只想請你……放過我。”
佳南看不到此刻陳綏寧的表情,可她想等他的回答。
他雖然惡劣,變態(tài),卻是個守諾的人。
很久很久,她到底沒有聽到那一句“好”。
佳南踏出房門,忽然聽到他帶著輕笑的聲音,非常溫和:“好,許佳南,我放過你?!?/p>
她的心臟重重地一縮,低聲說:“謝謝?!?/p>
陳綏寧將手中的煙摁滅在煙缸中,不動聲色地勾起唇角,一字一句地說:“不過,我想……你馬上就會后悔自己說過的這句話。”
門輕輕地扣上了,他看著她消失的背影,閉眼的剎那,想起她說:“我從十五歲開始愛你……”
那年她十五歲么?
那是他見過的、最像洋娃娃的女孩子,肌膚像是白瓷,嘴唇也是粉嫩粉嫩的。在海邊,她穿一件很薄很透的白襯衫,下擺扎起來,腰肢那樣柔軟——令他想起家中養(yǎng)著的那盆吊蘭纖長的葉子。
她毫不認生地跑過來拉住自己的手,然后抹了抹滿臉的汗:“哥哥,我們去那邊玩!”
向來討厭旁人接觸的自己,竟然被她牽了手,在這片私人海灘上越走越遠?;貋淼臅r候她走不動了,他心甘情愿地背著她回來。他的小臂擦著她細膩潔白的小腿,上邊還黏著粗糙的沙粒,十分奇妙的觸感。
那種觸感……他閉上眼睛,發(fā)現(xiàn)此刻依然能回憶起來??伤?,大概永遠都找不回來了吧?
佳南出門的時候,B幢大廳里只剩下陸嫣一個人,陸嫣很快的走過來,憂心忡忡地上下打量她,“怎么樣?”
佳南此刻連強顏歡笑的力氣都沒有,只是點點頭說:“沒事了。”
陸嫣見她臉上似乎有哭過的痕跡,低聲詢問說:“被訓了么?”
佳南先是搖頭,很快又點頭說:“是我的失誤,對不起?!?/p>
陸嫣拍拍她的肩膀,撫慰般一笑,卻什么都沒說。
她們一道走至門口,陸嫣停下腳步,“開車來的么?”
佳南搖頭。
“那我送你?!?/p>
佳南還沒開口,門口進來一個年輕人,抓了抓頭發(fā),很是驚訝,“哎,你還沒回去嗎?”
陸嫣認得他是OME的技術總監(jiān),因見他們似是熟識,就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