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場的邂逅被正確定性前,只是一次在茫茫人海與陌生人的一次相遇,就像每天上公車后見過無數的面孔感覺,那是在欣賞路邊一排的梧桐,又不同又相同。
一瓶白酒見底,夜已深,下了霧氣。老板推醒了趴在桌上的楊小三,下了逐客令:“美女,快一點了,我們要關門了?!?/p>
楊小三站了起來,醉酒的滋味感覺挺不錯,除了胃里有些倒騰。腦袋里卻舒服多了,好像很事情,都想不起來了一般。難怪這么多人喜歡喝酒了。扶著墻尋著墻根,她出了小店。冷風一吹,酒勁一來,胃里更倒騰了。
沒走幾步,她沖到了路邊的梧桐樹下,本來一整天,沒吃多少東西的胃倒騰了半天,只嘔了些酸水出來。嘔完后,胃里一陣一陣的開始抽痛起來。從初中到高中到大學,所有老師和同學對楊小三的評價是,她是閻王爺打了個盹,將她錯投了女胎,二十八年的生涯,除了那少不更事的嬰兒期,就從沒有人見過她的眼淚。就像沒女人就不是男人一樣,沒眼淚,就不是女人。
這一點來說,她真的不夠女人。
半個小時,楊小三,站直了起來,打了幾個酒嗝后。伸手擦了擦嘴,搖晃著沖出了馬路,伸直雙手,直挺挺的站在了路中央。在她的心里,絕對沒有過做這種輕生的想法,但此時,也許是酒精刺激,也許那一股子倔勁,她想也沒想的,就這么沖了出去。
遠處,發(fā)動機的聲音傳來,帶來了一陣風。她閉了眼。
一陣尖銳的剎車聲響起,車在距離楊小三不到十公分的位置,停了下來。楊曉三睜開了眼,迷糊的視線中,藍色的影子,像死了她最愛的藍色床單,于是搖晃了幾下,順勢倒在了車引擎蓋上。
周友輝驚了一身冷汗,見人還趴在自己的引擎蓋上一動不動,忙下了車。
周友輝伸手拍了拍楊小三的肩膀:“喂,丫頭,傷到哪里沒?”
楊小三翻過了身,濃重的酒臭味,熏的周友輝,退了一尺。
“真暖和,老公,你買了新的電熱毯,對不對?”楊小三,瞇著眼躺在引擎蓋上。
周友輝看了看她的表情,松了口氣,斷定也沒什么大概,于是問:“你住哪里?”
楊小三一陣輕哼:“沒家了,家早上就都沒了,還要什么家啊。”說完倒在了引擎蓋上。
周友輝用力拍她的肩膀:“喂~~喂~~丫頭~~~”
楊曉三睡著了引擎蓋上,手用力打掉周友輝的手,不耐煩的說:“今兒,床怎么這么硬?
周友輝搖了搖頭,將楊曉三從引擎蓋上拉了起來,扶進了車上,扣緊安全帶,拿起了楊小三的包翻找一遍,找出了手機,一看沒了電。于是拿起了錢包翻了翻,拿出了身份證:“包里還有幾百塊,幫你找個酒店好了?,F(xiàn)在80后啊…….哎。”
周友輝仔細看了看身份證,這一看,樂了,忍不住說:“你這名字爹媽取的可真有意思,小三,很有時代感。”
楊小三迷糊坐在車座上,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起小三。心里有著的憋屈,竟突然用扯破喉嚨的嗓音,大聲的喊:“小三,小三!我就要當小三了,男人都是他媽的,混蛋!這輩子呀,我就決定當小三了,當小三!”
周友輝聽了,嘆了一聲:“小三有什么好的?!?/p>
“小三......小三就是好了,起碼只會讓別人傷心,不會仍由讓別人傷自己的心了?!?/p>
周友輝一邊開著車,一邊答:“行行,別吼了,知道你叫小三了。你真當自己后媽生的,小丫頭,什么不學好,學人爭著當小三了?!?/p>
楊小三,頭一仰,又扯著嗓子大吼一聲:“我就是要當小三了,怎么著,誰敢管我。今兒,楊小三就這么決定了,就要當一個全世界最最……最厲害的小三了。偷遍全世界…..臭…..臭男人的心,讓他們妻離子散,永遠嘗不到真愛的滋味了。”
“目標宏大,任務艱巨?!敝苡演x聽著笑著調侃了一句。
“當…..當然了,肯定……不…..不辱沒了我楊小三的名號了?!睏钚∪吨ぷ樱昧Φ暮傲艘痪浜?,倒在了座駕上,竟就這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