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大門,找到廚房,開水瓶里的水已經溫了。于是開始燒水,找出茶杯來洗了洗,又到處翻找到茶葉,濃濃地泡了一大杯端到秦程的床頭。冰箱里有蜂蜜,據說喝蜂蜜水也可以解酒,就又調了一杯蜂蜜水,也拿過去放在床頭柜上。
忙活了一陣子,再回到臥室里,秦程的姿勢一點沒變,懷里抱著枕頭,臉頰深埋在枕頭里,修長的身體側臥著,看起來很別扭很不舒服。簡念嘆口氣,幫他把鞋子脫了,外套也拽下來,拉過一邊的被子搭在他身上。
“秦程,秦程!起來喝點水!秦程!”他皺緊眉頭嗯了兩聲,似乎還嘟囔了兩句,簡念沒聽清,俯過身子去繼續(xù)喚他,“快起來喝點水再睡,秦程!”
秦程把臉埋得更深,孩子氣十足地不耐煩起來,嘟囔的聲音大了一點,雖然還是說得很不清晰,不過已經足夠讓簡念聽明白他在說什么。也許他正沉浸在久遠之前的一個夢里,夢中有個調皮的、好吃懶做的女孩正在跟他撒嬌,揪住他的衣襟不肯松手,一定要他去給她買好吃的,他搖頭失笑,寵愛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肉夾饃,兩只,行了吧……”
簡念愣住,已經瑟縮后退的心又向后撤了幾步。這么多年來,這也許是她離秦程最近的一次,手一伸就可以撫到他的頭發(fā),可怎么感覺又隔了那么遠,不僅是距離,還有時間。這個男人在時空里扭曲破散,一部分躺在她的眼前酒醉沉睡,還有一部分依然留在久遠的過去,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另外一個女孩,全心全意愛著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