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獄警又把我們帶到一間房間,這里是專門審訊犯人的訊問室,獄警要對我們進行單獨的問話。在訊問室外面等候時,我笑著對嚴博說:“看來不揪出這個殺人犯,我們都不得安寧了。”
輪到我時,三個穿制服的獄警呈三角包圍形狀,站在我的前面后面,給我制造著強大的心理攻勢。我暗自偷笑,這種架式在電影里也見過,我沒做虧心事,沒有一絲緊張,只有一份好奇,看他們怎么從我們中間揪出兇手。
我見在一張桌子上面,就放著那把被鮮血染紅的竹刀。其中一個獄警端了一杯茶給我,讓我仔細回想一下昨天晚上聽到的動靜,并問我,有沒有見過這把竹刀。
能在這里喝上茶,簡直是一種奢侈的愿望。我喝完茶后,卻有些誠惶誠恐,心想這段子運氣不太好,要是一不留神,恐怕又會被栽贓到身上。我盯著那把竹刀,搖了搖頭,表示沒見過。獄警便將竹刀放置一邊。我小心地說:“昨晚我睡得很死,因為我有睡覺的愛好,所以什么動靜都沒聽到。”
獄警們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又問我:“那你對誰有懷疑?”
我低著頭,搜腸刮肚地回想了一遍宿舍里的每個人。
我住在屋子東角的下鋪,我的上鋪是一個搶劫犯,大家叫他老宋,他跟杜牧成的關系一般,看不出兩人之間有特別大的恩怨。跟我床鋪相對的南角是兩個同鄉(xiāng),他們關系很好,常常是混在一個鋪睡。他們也比較討好杜牧成。西角就是杜牧成與一個叫白鑫的,他簡直就是杜牧成的心腹,平時杜牧成在哪里惹是生非,白鑫一般都會在旁邊幫腔起哄,杜牧成得了好處也會分一些給他。北角就是睡在上鋪的嚴博,他下面是一個外表上老實巴交的農民。聽說這農民有五十多了(我都以為他有六十),他進來的原因好像是亂砍了樹木,被人告了非法占用土地。嚴博原先是睡下鋪的,為了照顧那年齡大的農民,他就換到上鋪去了。
我跟獄警說:“憑直覺的話,只有我上鋪的老宋和那兩個同鄉(xiāng)最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