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梅進到南拖宅,摸摸瞧瞧縫紉機,轉(zhuǎn)身將黃挎包往順哥床上一扔,一屁股坐了木板床的三分之一,像新社會里回家的婦女一樣豪邁。順哥略微愣怔,想起麻大嫂的潑辣,怯怯地退到縫紉機前的凳子上去坐。葉春梅說:周大順同學(xué),我是來找你做兩件胸兜的。順哥不由一詫:你怎么知道我做這個?目光忽閃,像女人突然被揭發(fā)了偷人。在江漢平原,傳統(tǒng)的大糞一直肥沃著社會主義新人:一個大男子,寧可去野地撿糞,也不該做女活,何況是做女人的胸兜。不過,順哥不是葉春梅的男人,又是一個跛子,葉春梅不必理會的。她告訴順哥,她家小姑子跟順哥的四妹周小美同班,小姑子跟她說起過周小美的胸兜。順哥聽了,淡然而笑:結(jié)婚生娃了還講究這個?葉春梅嗤道:你以為新社會的女人不出門、不干活呀?出門干活,那兩堆東西晃晃蕩蕩甩來甩去,多不自在,多不雅觀!還影響夫妻關(guān)系呢,每次老子從田里回來,那死鬼就問老子躬腰時有沒有被別的男人看見,煩死人的。有一回,他老頭(父親)看了一眼,他半年沒跟他老頭說話。老子只有不做事,一天到晚直挺挺站著,頂多到了晚上,往床上一倒,把自己交給黑暗!順哥便笑,卻道:我不一定做得合身呢?葉春梅以為明白了順哥的暗示,陡然起身,雙手一攤,沒所謂地說:不就是量身體嗎?我給你量唦,反正就你一人知道。順哥呆住。
葉春梅見順哥不動,走出兩步,痞氣地笑:看你這樣,還不好意思呢,來,我今天給老同學(xué)看個相應(yīng)。說著,三兩下便剮了身上的褂子。順哥來不及阻止,一對高聳的白大奶子已頂在眼前,只覺得渾身血涌,腦子木木的。葉春梅催道:快量唦!一面伸手去順哥身后的縫紉機臺上取皮尺,那對奶子差不多打著了順哥的臉。順哥仍坐著不動,葉春梅把皮尺塞給他,教育道:哪有當(dāng)醫(yī)生的不看人屁股的,既然做裁縫,就得量身,快,別磨嘰了!順哥接過皮尺,站起來,不知如何下手。葉春梅向他挺挺胸,他的手直抖動,放不上去。葉春梅就轉(zhuǎn)身把背交給他,等著皮尺落下,可等了許久仍沒有動靜,轉(zhuǎn)回身來,屁股竟讓他褲襠里的東西戳了一下。這時,葉春梅發(fā)現(xiàn),順哥雙手舉皮尺,雙目緊閉,渾身篩糠,呼呼喘氣,下面被頂起的褲襠一閃一動……不由搖頭嘆息:周大順啊周大順,看你欠成了什么樣子!便毅然決定:好吧,老同學(xué)今天先讓你開個葷!說著就幫他解褲帶。順哥顫抖著,不做阻攔,皮尺掉到了地上……之后,葉春梅任由順哥毫無章程地單干一通,推他起身。兩人扯褲子時,順哥那東西還沒有熄火,葉春梅罵順哥色鬼,沒想到比別的男人還狠。順哥扣著褲帶問:你男人做什么的?葉春梅嚇唬他:玩槍的。順哥嘴上一抖:當(dāng)兵呀?下面的東西便徹底低下頭去。葉春梅卻笑:膽小鬼——他沒有火槍,是扛紅纓槍的民兵連長呢。順哥訕訕地笑,像得手的小偷一樣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