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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一個冗長的夢境。
坑三姑娘夢見了帝君,帝君恢復(fù)了男兒身,白玉束發(fā),周身烈火炎炎,映得一張絕妙的面容艷如星輝,充斥著致命的吸引力,就如那日給她沐浴時一樣,她不由得看得癡了。只是此時他眉目中隱隱透出暴虐之氣,又讓人心生畏懼,不敢靠近一步。
他的對面有個灰衣的女仙,面容艷麗,抱著個大酒壇,衣領(lǐng)開得有些低,傲人的上圍若隱若現(xiàn),毫無形象地抱著酒壇灌了一大口酒,透明的瓊漿頑皮地從嘴角溢出,劃過凝脂般的下巴、脖頸,沒入胸前的深溝。她放下酒壇,擦了擦嘴角,邪邪地大笑:
“炎天的炎天帝君,也不過是只亂發(fā)脾氣的鳥兒,看姐姐怎么教訓(xùn)你?!?/p>
帝君怒極,周身烈焰更盛,幾乎燒紅了九天。那灰衣的女仙不緊不慢,卻突然從酒壇里抓出一條白色的靈蛇,那蛇張著大嘴,“呼”地噴出水柱,頃刻澆滅了帝君身上的火焰。
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頓時在天際蔓延開來,帝君不可置信地看著女仙,眉目中的暴虐之氣漸漸隱退:“你到底是誰?”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赦令山江月朦,就是你姐姐我?!迸晒笮?,摸摸靈蛇的頭,“我釀的酒怎么樣?”
“酒能助火,為何還能滅火?”帝君不解,要知道這三界內(nèi)能滅他炎火的人沒有幾個。
“姐姐我滅的不是你身上的火,而是你心里的火。”女仙笑著,帶著一絲邪氣,“怎么樣?我的酒香不香?”
“酒……”帝君聞著充斥了天地的甘冽香氣,眼簾變得有些沉重,“你的酒有問題?!?/p>
“沒問題怎么治你?”女仙抱起酒壇灌了一口酒,笑得燦然:“小鬼,好好睡一覺吧。心事太重可不好?!?/p>
她話音剛落,帝君果真一歪頭直直地倒在地上睡著了。
女仙抱著酒壇走到帝君身旁,蹲下來摸摸他的臉,喃喃道:“小鬼,長得倒不錯,姐姐我看上你了。喝過我的酒,就不許再喝別人的酒了,喝別人的酒都要醉的,因為這世間,除了姐姐我這里,再無好酒了?!?/p>
看到這里,坑三姑娘終于明白帝君為什么沾酒就醉了,那是這個女仙給他施的咒。同時她對女仙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真想沖過去抱著大腿喊一聲:“姐姐,快教我怎么吐帝君一身的酒,快教我怎么才能稱心如意。”
畫面消失,換了個場景,仙界的酒宴上,那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仙抱著酒壇,跟一眾仙君拼酒。
女仙漸漸有些醉意,一個仙君過來親昵地攬著女仙的肩膀,舉著酒壇輕佻道:“朦兒妹妹,跟他們都喝過了,怎么也輪到我了吧?來來來,我們來個痛快的,干了這一壇?!?/p>
帝君黑著臉將女仙拉到自己身后,冷臉看著那仙君,語氣冰冷:“我跟你喝。”
一眾仙君看到帝君,頗有些意外,紛紛起身行禮。帝君也不理會,只憤怒地盯著女仙。
女仙來了興致,雙手抱胸瞇眼看著帝君:“小鬼,別逞強(qiáng),這雖然是姐姐我釀的酒,可是一大壇,不是誰都喝得下的。”
帝君提起酒壇,目光灼灼地看著女仙:“我若喝得下,你從此不許跟別人一起喝酒?!?/p>
“好?!迸商裘迹抗饫餄M是挑釁。
帝君當(dāng)真舉起酒壇,清冽的瓊漿如涓涓溪流沒入那殷紅的唇中,沒入衣衫,原本白皙的臉色也漸漸蒼白,看得出他十分痛苦,但依然堅持著喝光了那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