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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三姑娘當完接骨醫(yī)生,帝君剛好回別苑,而天也已經(jīng)黑了。
云腓早就醒了,正哭天搶地的要找舅舅,見他進來,拖著兩排大鼻涕就撲了過去,聲音凄慘,呈波浪狀:“舅舅,你終于回來了?!?/p>
帝君不動聲色往旁邊一躲,鼻涕蟲“啪”的一聲就撞到了門板上。
“帶他下去,洗干凈了再回來。”某人的潔癖病又犯了。
于是,被撞得暈頭轉(zhuǎn)向的某只神獸就被幾個仙童拖了出去,洗得白白嫩嫩的,換了干凈的衣服,重新帶到帝君面前。
帝君終于開恩,拍了拍他的頭,訓斥道:“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真要把你爹娘氣回魂了嗎?還是說,你打算讓舅舅叫你外甥女?”
“五百歲成年,我才三百歲,本來就是孩子。當女孩也沒什么不好,女孩不用打架?!痹齐璞獗庾彀?,洗得白白嫩嫩的臉,看起來像塊嫩豆腐,真想讓人咬一口,“而且我也不想當什么統(tǒng)領,那幫人簡直就是暴力狂,動不動就跑去找人打架,每次打架還都拖著我,我實在受不了就逃出來了?!?/p>
“什么?你是逃出來的?”帝君一張俊臉頓時鐵青,恨鐵不成鋼地拎起云腓的衣領,怒道,“也就是說族里的長老不知道你來了朝圣山?”
“自然不知道?!痹齐栲街欤桓彼镭i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統(tǒng)領突然失蹤,你知不知道族里會亂成什么樣子?云氏一族樹敵頗多,族里的長老會以為你被仇家劫持了?!钡劬芍煽此廊灰桓焙笾笥X的樣子,墨色的眸子里染上無奈,將他丟到地上,悶聲道,“罷了,你先在這里待一段時間,我派人通知族里的長老,讓他們先安下心來。”
說著轉(zhuǎn)身吩咐梧桐去送信。
云腓還在后面嘟囔:“那幫人不樹敵才怪!動不動就去群毆人家,要我我也不待見他們?!?/p>
另一邊,坑三姑娘為了掩飾自己收留了重傷的月城壁,正在賣乖,帶著小白前來向云腓道歉。小白見到云腓,就像惡鬼見到了鮮肉,不自覺地舔舔嘴唇,饞得直流口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云腓看見流著口水的小白,嚇得“哇啦”怪叫一聲,掛在帝君正要離去的背上,死活不肯下來。
帝君被他纏得頭疼,拳頭握了又緊,緊了又松,卻實在拿自己這個外甥沒辦法,最后還是坑三姑娘一看大事不好,慌忙帶著小白遁走,云腓才算安靜下來。
只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帝君見坑三姑娘跑了,心里略有遺憾。今天還沒吃到蠢菇呢,啊……不對,還沒教訓蠢菇呢!
拉著小白的坑三姑娘,拐出正院之后,倒著實松了一口氣。
有云腓在,帝君忙得很,一時半會兒應該察覺不到月城壁的存在,她要趕緊開始著手為月城壁治傷才行。
回到房間,坑三姑娘點上油燈,吩咐小白在門口放哨,這才放心撩開床幔,察看月城壁的傷勢。
月城壁在她撩開床幔的那一刻就醒了,睜開眼睛,虛弱地揚起干裂的唇,擠出一抹笑容來,只是那個笑容太過虛弱,如同雪地上獨自搖曳的小花,透著一觸即碎的脆弱??尤媚锏男拿偷鼐揪o,無端端地覺得好難過。
“感覺有沒有好一些?傷口疼不疼?”她倒了杯水端到他唇邊,擔憂地問他。
他就著她的手喝了口水,這才笑著搖頭,說:“已經(jīng)不疼了。”接著又問,“這里是炎天帝君的別苑嗎?我在這里真的沒關系嗎?帝君會不開心的……我不要你為了我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