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聽到,對清越笑道:“是梁先生回來了。”
梁辰川進到廚房向李阿姨笑著打了個招呼,本來就要走開,卻在不經(jīng)意間看見清越抬手抹眼淚的動作,心又不知怎的揪緊一下。他以為她又在因為顧子維的事情傷心,伸手取過她手中的刀放下,一手攬過她的肩走出去,看似親密無間的動作,實則保持著禮貌的距離。
他扶她坐,“明天就是他們的訂婚宴,國際大酒店。”
清越點點頭,洋蔥的味道實在太沖,熏得眼淚直流。她剛要抬手去擦,他已經(jīng)遞過來紙巾,“謝謝。”
“如果不想去就別去了,畢竟那種場合對你太難,我自己去就好。”
清越有些意外,拿著紙巾擦擦眼角的一點光芒,看著他。
“我會對外說,你身體欠佳需要靜養(yǎng),當然,你的那份賀禮我也會帶到。”
她這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么,立刻站起身來,“那不行。我答應(yīng)過跟你一起去,不會出爾反爾。”
辰川一愣,笑道:“難道要我?guī)€哭鼻子的女伴參加宴會?”
清越聽他這樣說,又看了看手上浸濕的紙巾,徹底明白,“你不會以為我是傷心哭得吧?怎么可能?你沒看見我剛才在切洋蔥?切洋蔥會熏到眼睛,你不信問李阿姨……切!別這么同情地看著我,我說過沒事就是沒事了。不就一個男人,值得我到現(xiàn)在還哭?天都還沒塌下來!”
他還是盯著她,含笑看她手舞足蹈地撇清。
她近來跟他很熟,因而越來越無所顧忌,“……我說真的。梁辰川,我蘇清越不是不講江湖道義的,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舊情人的訂婚宴。既然同是天涯淪落人,總要互相給個昂首挺胸的支持不是?至少,給個笑對舊愛的理由。”
辰川實在憋不住笑出聲,“就憑你?弱不禁風的,我要是倒下去你連扶都扶不住。”
“……”清越捏著紙巾皺了皺鼻子,某個人真不給面子,“螞蟻還可以吞大象呢——”
他一直瞅著她,一張瘦小的瓜子臉竟可以有那么多生動的表情,她是個有趣的女孩子,只要見著她就覺得可樂,從心底里想要笑出來。果然,辰川看了她一會兒就笑。
還在醞釀情緒的清越立刻就呆掉了,他又在笑她。這一回她又說了什么?如果上回還勉強算個冷笑話,這次可什么都不是,答案再明顯不過,“梁辰川先生,你的笑點真的很低!”
辰川還是笑,但清越始終無法否認,他笑起來好看。這年頭,相貌周正的到哪里都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