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我的病嚴重不嚴重?”何宛盯著那一沓單子,皺著眉頭問道。
“當然嚴重,宮頸糜爛了,一會兒做電子陰道鏡,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尹秋霜說罷又加了一句,“搞不好有癌變危險的!”
驚心動魄的一句話,何宛臉色更加蠟黃了,像抽走脊梁骨似的,腰彎了,人霎時矮了半截。
尹秋霜站起身來,臉無表情,對何宛說道:
“我?guī)闳ソ诲X,要不你得等半天。”
“要交多少錢?”
“今天預交2000元吧。”尹秋霜答道。
“要那么多呀?我沒那么多呀!”
“那你先把這些檢查費交了吧,檢查了才能看病,看了病才能開藥,吃藥了病才會一天天減輕。”尹秋霜又說道,“你這病不是一兩天三四天可以治好的,拖了這么重才來,你真是要錢不要命啦?”
尹秋霜有表情了,卻是一臉的不耐煩,何宛看她一眼還想說什么,尹秋霜已經(jīng)打開手術室房門,叫她趕快進去取白帶了。
尹秋霜這人看來很勤快很干練,她做我的助手我肯定輕松多了,至于表情與態(tài)度,年輕人嘛,我可以忽略不計,想想,便感到一些安慰。
取了白帶,尹秋霜又急急帶著何宛到一樓大廳去交費了。
大抵半個鐘頭時間,尹秋霜就帶著何宛上樓來了。何宛身后跟著一位黑黑壯壯的漢子,頭額上還冒著汗,可能剛剛趕到吧,他一路做著何宛的思想工作:
“治就要治斷根,不要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治治停停沒個了結,花的錢加起來更多。”
何宛的臉陰云密布,抹得出水來,低著頭沒有吭聲。
走進診室,漢子認準我是醫(yī)生,又甕聲甕氣地對我說道:
“她的病不是三五個月,我就老怕老怕的,要是有啥好歹,上有老下有小,可怎么辦呀?醫(yī)生,你說實話,她會不會是什么絕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