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我也放棄了掙扎。
我苦惱我糾結(jié)我郁悶……在各種焦躁的情緒中我竟然睡了過去!這完全不合理啊,那一團(tuán)亂麻喲件件都不讓人省心啊,我怎么可能睡過去了?當(dāng)我再次醒來時,依舊是趴姿,額滴個神,我感覺全身麻痹,我不會癱了吧?試著動動胳膊,動不了?完蛋了,我睜開眼,三十度斜視,隱約看見纏繞在我脖頸處的手臂……這時,我給祁沉買的時鐘正好整點報時,當(dāng)鐘擺敲到第十一下時,我悲憤了!我去,這一壓我就被壓了三小時!祁沉酷愛一切古董的過時的怪異東西……比如說那時鐘,比如說“人肉床墊”……
恨??!我怒火中燒,氣運丹田,吼:“祁——沉!你個臭小子!”
感覺后背之人明顯被嚇了一跳后彈起身子,但一秒后,悲催的我再次被那彈跳起的身子重重壓下……我似乎聽到了骨骼錯位的聲音,我可不可以死?。克揽偙冗@樣生不如死的強??!
但總算他有所反應(yīng)了,大概是睡飽了,感覺到他身體在蠕動,依舊趴在我后背上,喉嚨間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什么,小腦袋在我的脖頸處來回地蹭,絕不是輕蹭哦,要不然我也不會又疼又癢地齜牙咧嘴了。
“你夠了!祁沉,我數(shù)三下,你再不下來我就……我就……”我去,一米八的精壯身材了不起?。康任页猿膳肿臃磯耗?!
“小寶……”完了,他喝醉了不成?尾音拖得這么勾人……我怎么聽他這聲音像是欲求不滿?。堪∨夼?,什么亂七八糟的,他才十八歲!十八歲啊!
“你下來先!一,二……”
“小寶,我……”完全聽不清啊,這小子。
“啥?你大聲點?!爆F(xiàn)在只要能讓他離開我已經(jīng)僵硬了的、骨頭疑似錯位了的身子,叫我干啥我都答應(yīng)啊。
身后一陣窸窸窣窣,我側(cè)耳傾聽,半晌,感到有一股熱氣朝我耳旁靠近,好癢,當(dāng)我預(yù)感不妙準(zhǔn)備躲閃時,慘劇發(fā)生了……
“我!說!我!餓!了!”這小鬼將嘴湊到我耳邊一個字一個字地吼了出來,哎喲喂額滴老天爺,在被壓成重癱骨骼錯位后我進(jìn)一步成為了聾子!
一陣耳鳴過后,好像身體略微不那么僵了。這是什么邏輯?我試著轉(zhuǎn)了下脖子,能動了,我去,這是什么道理?我轉(zhuǎn)回頭正好與還閉著眼睛打盹的“小獸”面對面,距離近得我都能看得清他臉上的毛孔,真細(xì)!那五官,真精致!嗷,一陣臉紅外帶心跳加速,一大早的,要不要這么讓人噴鼻血?。可詈粑?,淡定淡定……
先溫柔地喚了一聲:“沉沉……”
“嗯?”“小獅子”一頭亂發(fā),嘴巴嘟著,嬌氣地半睜開眼睛朝我這邊瞅。此時他微張著嘴呼出些許熱氣,沒有難聞的口氣,相反還蠻清新,整個人慵懶得叫人忍不住想蹂躪他,但我沒有被如此美色迷惑住,繼續(xù)運氣,丹田發(fā)音,回敬:“滾——下——去……去……”
好吧,我比較低俗,發(fā)音的同時還噴了人家一臉口水……
我親眼見證祁沉半睜開的眼睛完全睜開,在睖睜了兩秒后,他大吼一聲,迅速爬起身子,跳下床沖進(jìn)了衛(wèi)生間:“高小寶,你的口水好臭!”
這句話雖然很傷人,但總算將這衰神給吼走了。
試著翻了下身,嗷,我的老腰喲,斷了斷了……不懈努力下我總算能仰躺了。
過了十分鐘,洗漱完畢的“小獅子王”才甩著一臉?biāo)纬鰜?,這小子連頭也沖了個遍,短碎發(fā)真是好打理啊,改明兒俺也剃一個?
“我餓了?!彼皇植林^發(fā)單腿跪上了床,堅持不懈地喊餓還伸手推我,見我一動不動,推得更使勁,我凌亂了,老娘身體還僵著呢,要不要這樣推??!
我閉上眼睛再睜開,他還在,再閉再睜開,他還沒有消失,子啊,我后悔了行不?有治愈圣母的藥嗎?我傾家蕩產(chǎn)也買?。”贿@么一鬧,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情似乎都沒那么重要了,這小子欠教育啊。
“沉沉啊?!蔽冶M量用長輩的口吻語重心長道。
“我餓了?!彼€在堅持。
“沉沉啊,你經(jīng)常壓著女孩睡覺?”我勉強往床里頭躲了躲。
“我要吃煎餅果子?!蔽液笸艘徊?,他上前一步,繼續(xù)推。
“這樣不好呀,雖說我是你姐姐,但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啊,這樣很傷風(fēng)敗俗啊,這次原諒你,下次不敢了啊。”瞧我,真是很有做姐姐的派頭耶,在被慘無人道地對待后,多冷靜多沉得住氣地跟他講事實擺道理,我都佩服我自己啊。嘿嘿,我們老高家家教甚嚴(yán),不然我也不會追了顧南溪九年也沒結(jié)果,怎么說呢,思想比較封建,行動比較保守。
“哼,傷風(fēng)敗俗?你還記得昨天喝醉了你對我做了什么事嗎?”“小獅子”擦干了頭發(fā)垂下手,極不屑。
我驚,真的出事了?我酒品一向……不咋的,不會吧?
“什……什么事?”
“你看著辦吧!”祁沉忽地彎下腰不知在地上撿起了什么東西朝我扔來。衣服?一件、兩件……我暈,這是誰的衣服,這樣非主流,破成這樣還能穿?等等,這不是我給祁沉買的那兩套衣服中的一套嗎?嗷,被誰撕成這樣了?不會是我吧?
祁沉此刻穿著一條四角緊身內(nèi)褲,一臉煩躁、不屑、鄙視地望著我,此時無聲勝有聲,赤裸裸的控訴啊,這破布條樣的衣服就是最好的證據(jù),昨晚我禽獸了!
“唔……”我慢慢地扯過“破布條”將整張臉蒙住,嗷,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