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室友的話,我愣了幾秒。等我努力坐起身從窗口往下望,還真的看見鄭翌哲在來回踱步,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他沒事來找我干嗎?還站了一個通宵,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要是那么緊急干嗎不打電話給我呢?難道是因為我睡得太死了沒聽見他的電話?
下意識地,我在枕邊找到了手機(jī),想看看是不是錯過了他的電話或者短信什么的。果然,我看到了十幾個來自鄭翌哲的未接來電提示,還有好幾個寫著“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到底出什么事了”、“我馬上就到,哪里也別去,等著我”之類的短信。
“曉卉啊,你沒事了吧?你昨晚對著電話那么罵,那么哭,別說鄭翌哲了,就連我們也嚇壞了。他來了以后一定要上來看你,可是宿舍大媽就是不許他上樓,我們也沒辦法,看你睡得很香又不敢把你吵醒,只能答應(yīng)他等你醒了就第一時間通知他。”
昨晚,我哭了?
所以,臉上的這種緊繃感不是幻覺,而是我真的哭了?
等等,什么叫我對著電話那么罵,那么哭?對著電話?對著誰的電話?暈死!
一頭霧水后,我連忙再看手機(jī),果然看見一個長達(dá)二十多分鐘的通話記錄,而電話號碼的主人就是鄭翌哲。
很想立刻下樓去找鄭翌哲解釋昨晚我喝醉了,可走到門口,心虛的我又折返回來,小心翼翼地問室友,昨晚我是怎么罵鄭翌哲的,因為我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我很怕酒后吐真言,沒少說我心底對他的“累積詞匯”。
“你罵他沒有及時出現(xiàn)救你,你說你遇見攝魂怪了,你說你差點死了,你還說了好幾遍你這輩子都不要見他了之類的狠話。你,真的都不記得了?”
攝魂怪?
??!
猛然間,我的記憶因為攝魂怪這個詞突然接駁了斷層,我不僅想起了我摟著被子對鄭翌哲狂吼的那些話,甚至還想起了昨晚甩開沐佐恩的手時對他說的最后一句:“回去吧,攝魂怪,阿茲卡班需要你!”
想起我醉后的表現(xiàn)那么另類,我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又看了一眼手機(jī),時間已經(jīng)接近九點,我慌了神,顧不上室友提醒我先揮手和鄭翌哲打個招呼讓他放心,就急匆匆換掉了身上滿身酒味的白襯衣,穿上一件藍(lán)色雪紡長袖襯衣,簡單梳洗了一下,便拿著包沖下樓沖到了鄭翌哲的面前。
“曉卉,你沒事吧?”
“正義哥,我知道我昨晚醉得很離譜,讓你白白站了一夜。我有罪,我很有罪,不過我現(xiàn)在真的沒時間對你懺悔,我已經(jīng)遲到了,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去公司。這樣,今晚我請你吃飯向你賠罪,地點你定,時間的話等我到了公司再和你聯(lián)系哦。我走了哦,真的對不起哦,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喝醉耍酒瘋的?!?/p>
說完,我用力握了一下鄭翌哲的手以示誠意,便向校門口飛奔而去。這個時間,應(yīng)該很難叫車的,所以,每一秒我都要珍惜。
看著曉卉雖然還有點蒼白的臉上又重新出現(xiàn)了清澈明亮的眼神,鄭翌哲知道她真的已經(jīng)沒事了,一直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原本想跟上曉卉的腳步護(hù)送她去公司,可站了一晚、焦慮了一晚的身體似乎有點狀況,反正已經(jīng)得到了曉卉的主動約會邀請,今晚就能再見到她,就不急著朝朝暮暮了,還是去圖書館找個角落睡一會兒比較理智。
一路走向圖書館,鄭翌哲再一次回憶起曉卉昨晚對著電話放肆地大喊大罵的那些話,所以,在她醉了的時候,在她有危險的時候,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這個黑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