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惜不再理他,丟掉吸管,咕咚咚喝下半杯水?!昂锰鸢?,這是什么水?”
“口水?!?/p>
她瞪他。
“我可沒那么多口水給你。這是葡萄糖。醫(yī)生讓你喝這個?!?/p>
“有醫(yī)生來過?”
“你以為我敢隨便用針頭扎你啊。”他辦了好事仍舊一副臭臉,“我昨晚打你手機,一直打不通。習(xí)副說是蕭建豪送你回的家,我怕那小子占你便宜,過來看看。敲了半天門都沒人開,氣急了我把門踹開了?!彼f著說著,語氣竟變得柔和起來,“真嚇?biāo)牢伊耍闾稍诖采弦粍硬粍?,燙得跟燒紅的煤球兒似的。我還以為你要死了呢,趕緊把120叫來了?!?/p>
她鼻子一酸,想到昨晚那樣不歡而散,他還能在關(guān)鍵時刻把她從絕境拉回來,真是不知該如何感謝他。她從小就極容易扁桃體發(fā)炎,章軻風(fēng)說過讓她動手術(shù)割掉,她心里非常害怕,但是嘴上又不愿意承認,就嘴硬說“身體發(fā)膚授之于父母”,一直拖著不去做。這一次病得這么厲害,又是扁桃體發(fā)炎,還碰巧長智齒,又陪著習(xí)副總吃了那么多辣椒,所以病來如山倒,一次高燒就差點兒要了她的小命。
她一只手捏著裝葡萄糖水的杯子,醞釀著如何開口說謝,另一只手扎著針頭,藥水還在滴答滴答沿著透明的塑料管流進她的血管。她覺著手涼,往被子里縮了縮,卻被他握住。
“墨惜,我不該丟下你,都是我不好?!?/p>
“虞墨惜虞墨惜,你怎么一大早就門戶大開的,也不怕來個采花賊進來劫財劫色要了你的小命!”徐緩緩人未至,聲先行。
她就住在虞墨惜的樓上。她早先租住的房子到期,四處找不見合適的,剛巧墨惜的樓上有一套兩居室空出來,墨惜就帶她過來看。這套小區(qū)房子比較老,不過周邊設(shè)施相對完善,住戶也都和藹可親。徐緩緩一下子就相中了房子,就跟墨惜做起了樓上樓下的鄰居。她們每天早上都是相約一起上班的,這會兒,她穿戴整齊下樓喊墨惜出發(fā),卻看到墨惜發(fā)辮紛飛衣衫凌亂縮在被子里,項勇則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輸液瓶子以及120醫(yī)生留下的若干藥瓶此刻在徐緩緩的眼里自動被屏蔽了。
“呃……你們忙著啊,我是不是打擾了……”
“我昨晚病了,項勇幫我叫了120?!蹦Ы忉屩?。
“你,你是項勇?項越的弟弟?”徐緩緩雙眼放光舌頭打結(jié),像見了吳彥祖似的,花癡本色暴露無遺。
“如假包換。”
“你一大早就在墨惜家里啊……”她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墨惜,對她剛才的解釋完全無視,又對項勇笑,“三公子,幸會幸會!”徐緩緩主動伸出手去和項勇握手,進而拉著不放,左手還不斷在他手背上摩挲著,“大神啊,你真人比網(wǎng)頁上帥多了呀。我去你的CS俱樂部玩真人CS了,園子好大呀,可惜我沒見著你!”
“那天我在里面晃了一圈,看你們玩得挺high(興奮),就先撤了。”
“?。磕闳チ税?,可惜我陣亡得太早了!”徐緩緩夸張地相見恨晚一見如故了一陣子才想起一旁的病號虞墨惜,“你家的門怎么回事,不會是半夜有人破門而入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