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連忙搖頭。
“那你說話?。 ?/p>
初夏倒是想說話呢,可是香紹謹就停在她前面不遠處,她哪敢說話。
沒辦法,初夏只好裝啞巴,她指指自己的喉嚨,又亂七八糟做了幾個手勢,嗯,看上去,確實很像個啞巴。
幾個小男孩兒小女孩兒拉著自家的大狗向香紹謹跑去:“叔叔,你來啦,我們可以帶小布去玩嗎?”
“當然可以。”他俯下身,摸了摸那幾個小孩子的頭,很溫柔地說,“不要跑遠了,我在這里等你們?!?/p>
初夏坐在下面靜靜地看著他。
他和那些小孩子互動的畫面讓她忍不住想起他和她之間的那些事。
以前,他總喜歡揉著她的頭發(fā)叫她小野貓。
他也總是用這種溫柔的語氣和她說話。
原來他只是把她當成小孩子嗎?
小孩子們拉著幾只狗很快跑開去玩了,香紹謹靠著一棵銀杏樹席地而坐,閉目養(yǎng)神。
初夏身邊的男人咿咿呀呀地拉起二胡來。香紹謹閉著眼睛聽了一會兒,忽然轉頭對二胡男說:“第二段是不是作過修改?”
二胡男咧嘴道:“你耳力不錯?!?/p>
香紹謹淺笑道:“比原版活潑了很多?!?/p>
“也許是受這天氣的影響?!?/p>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燦爛卻不毒,香紹謹仰起頭,看著遠處朦朦朧朧的光亮說:“所謂隨心去,意到聲發(fā),音樂是心情的載體,本該是自由的,不應該受到太多的限制。”
二胡男抬頭看向香紹謹,大聲叫道:“相請不如偶遇,不知在下能否請兄臺一敘。”
香紹謹揚起嘴角笑了笑:“這是我的榮幸。”他起身朝這邊走來。
真沒想到,香紹謹來遛個狗都能和路人勾搭上。
這可害苦初夏了,她想跑都不敢跑,生怕一跑就被香紹謹?shù)墓范渎牫鍪撬哪_步聲。
可是她待在這里會不會被他那像狗一樣靈敏的鼻子聞出她的味道來呢?
初夏東摸西摸,居然讓她從口袋里摸出一瓶桂花香水。
那瓶香水是她花五塊錢在一家小店里買的,非常純正的桂花味,好聞得不得了。
初夏連忙擰開瓶蓋在身上灑了幾滴,身上瞬間像開出大片大片的桂花來。
香紹謹走到他們這邊,皺了下鼻子說:“這里有桂花?”
二胡男看到初夏一個勁兒地朝他齜牙咧嘴,遲疑了片刻說:“是有桂花開了。”
“我以前倒是沒發(fā)現(xiàn)。”
二胡男訕訕道:“我也是今天才發(fā)現(xiàn)。”然后瞥了初夏一眼。
初夏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
香紹謹側過身,對著初夏這邊的方向說:“這里好像還有一個人,是個女孩子?”
二胡男說:“對,她是一個啞巴。”
香紹謹笑道:“正好,我是一個瞎子。”
二胡男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
他完全看不出眼前這個豐神俊朗的男人是個瞎子。怪不得剛才……二胡男幽幽地說:“我的一只耳朵也有點不太好使。”
香紹謹大笑:“這下我們三個可齊活了。”
香紹謹坐到二胡男身邊,兩人聊起了音樂方面的一些話題。
而初夏待在一邊,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
2
后來香紹謹拿過二胡拉了一支曲子。他閑閑地坐在地上,連拉二胡的樣子都這么帥,這么瀟灑,初夏托著腮,癡癡地看著她,完全看呆了。
那天晚上,初夏一搖三晃地晃到寢室里,一進寢室就坐在椅子上發(fā)呆,臉上帶著一種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笑意。
傻乎乎,羞答答,春風滿面,動不動就笑一聲。
整個人似乎都陷入無限綺思之中。
張驍驍和劉淇一看,明白了:完了,完了,這丫頭出門一趟得了相思病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