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47年的無間夜宴 (2)

革命樣板戲 作者:劉瓊雄 師永剛 肖伊緋


楊子榮接著證明道:“是??!獵戶老常還提供了兩條上山的道路。我根據(jù)他所指的方向,畫了一張草圖?!倍藭r的楊子榮手中除了這張發(fā)動群眾得來的威虎山秘密上山道路圖之外,還有另一張更為重要的圖。這圖中勾畫出的世界,遠非威虎山一隅,它是一個舊世界的隱秘描繪,它是一個茍延殘喘但卻依舊對新世界虎視眈眈的圖像。那么,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幅圖呢?且仔細聽來,有一個叫欒平的男人誠惶誠恐地給你說叨清楚。

欒平(驚恐地)不,不!我……(自打耳光)我姓欒的該死,我該死!我對不起長官,現(xiàn)在我說實話,是有一張秘密聯(lián)絡(luò)圖。上面畫著許大馬棒在東北各地的秘密聯(lián)絡(luò)點,有三百處哇!在我老婆手里。這么著,您把我放出去,找到她把那張圖要來,獻給長官,立功贖罪,爭取寬大處理。(鞠躬)

哦,原來這圖是一張秘密聯(lián)絡(luò)圖,就是那個傳說中座山雕和侯專員都爭著要搶的升官寶貝。有了這張圖,對于座山雕和侯專員來說,在東北的地界上,這邊打劫、那邊搶人,這邊殺人、那邊放火,都是分分鐘搞定的事兒了。有了這張圖,對于中國人民解放軍來說,兵不血刃,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殲滅所有的匪幫殘兇。

那么這個叫欒平的男人,又是何許人也?他能有這樣機密的聯(lián)絡(luò)圖?原來,他就是奶頭山匪首許大馬棒的“聯(lián)絡(luò)副官”,這人也忒狡猾,把聯(lián)絡(luò)圖秘密地藏在了他老婆那里。

但是他的把兄弟“野狼嗥”卻比欒平更為狡猾毒辣,他奉座山雕之命來找聯(lián)絡(luò)圖,騙得了欒平老婆的信任,把她請到了夾皮溝共商發(fā)展大計。一路上還冒充解放軍,愣吃了常獵戶家一整只狍子肉,算是請欒平老婆吃了最后的晚餐。

東北那邊有一個罵人的詞叫“傻狍子”,欒平的老婆在吃了一頓美美的狍子肉之后,自個兒也成了一只“傻狍子”,成了“野狼嗥”的盤中餐、口中肉,一槍給斃了不說,還被搶走了聯(lián)絡(luò)圖和座山雕發(fā)給欒平的一封宴請信。

匪徒們一年到頭大塊吃肉、大碗喝酒,辦的什么宴,要這么鄭重其事地發(fā)帖子相邀?原來,每年座山雕生日的時候,都會大辦宴席,稱之為“百雞宴”。座山雕不但踞威虎山為匪巢,還老想著獨霸北滿,跟許大馬棒面和心不和,一心想把他拉下臺。欒平除了與聯(lián)絡(luò)圖中的三百余處據(jù)點聯(lián)絡(luò)之外,很少跟威虎山聯(lián)絡(luò),但座山雕還是很想利用他的,所以1945年、1946年兩次邀請欒平赴宴。1945年那次欒平?jīng)]去,1946年這次即使想去也沒機會了,他這會兒正在解放軍的面前一邊抽自己嘴巴,一邊交代罪行哩。

百雞宴”。楊子榮眉頭一皺,計上心頭。他對參謀長全盤托出自己的“無間道”計劃來。

每年臘月三十晚上,為座山雕慶壽,要用一百家的雞擺下筵席,這就叫百雞宴。(站起)我建議派一個同志打進敵人內(nèi)部,把明堡暗道全弄清楚,然后利用百雞宴,把土匪全部集中在威虎廳里,用酒灌醉……”

楊子榮騎上許大馬棒的青鬃馬,按照獵戶指引的路線,往東北方繞道上山而去。一開場便遇著攔路虎,演出個打虎上山的好段子來。

一上山就打虎,假“胡標”借虎威,博了個滿堂彩。即使循聲而來的匪參謀長一行也被這楊子榮的打虎扮相給唬住了,半信半疑地帶著他和匪徒們順順當(dāng)當(dāng)上了山去。緊接著,便到了威虎廳內(nèi)。這傳說中的座山雕的老巢是一個陰森的山洞,懸掛著幾盞燈火。座山雕坐于椅上。“八大金剛”(其實就是八個打手)雜亂地分立兩旁,眾小匪立于廳內(nèi)左后方。

座山雕突然地喊出了那句經(jīng)典的黑道暗號:“天王蓋地虎!”楊子榮胸有成竹,說了句:“寶塔鎮(zhèn)河妖!”暗號是對上了,座山雕還不放心,先來個下馬威再說。“啪”的一聲,座山雕用槍擊滅一盞油燈。楊子榮向匪參謀長要過手槍,甩手一槍,也是“啪”的一聲,竟一槍擊滅兩盞油燈!眾小匪嘩然,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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