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我就自私點,死都不答應老師來什么考古組了!
這是陸悠從上飛機那一刻到現(xiàn)在,第三十六遍腹誹。
從小到大讀的學校和工作都是在本市的陸悠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除了性格沉悶開口容易得罪人之外,還有一個大弱點——暈機!
她現(xiàn)在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胃部的酸水顛三倒四,嘔吐不得,又平靜不下,那種難受真是平生未歷??勺钭钔纯嗟氖虑槭?,暈機藥片她吃了也不見效!
“阿悠你……要不睡一睡?還有兩個多小時的行程呢?!弊谕慌诺木硷@然對照顧人那是駕輕就熟,殷殷叮囑著。
“我能睡的話……還會……這樣……嗎……”
短短的一句話,陸悠是喘著大氣斷斷續(xù)續(xù)說完的,可見她現(xiàn)在是有多么“生不如死”。
君思搖搖頭,并沒說什么。
“小陸。”
隔壁一直戴著眼罩塞著耳機聽音樂的聶子游掀開了眼罩,那雙和落拓狂野的成熟容貌十分不相稱的晶亮的眼眸直直地看著陸悠說。
“嗯?”
陸悠病懨懨地看著那雙眼睛,越看越覺得這雙眼睛非常漂亮。
漂亮得……仿佛是有著磁力的黑曜石一般……
陸悠的意識被這雙美麗的眼睛吸引過去,然后慢慢地,慢慢地閉上了眼簾。
“催眠術?”君思有點無語地望著好友,溫潤的星眸里有著點點無奈。
“這不小陸難受嘛。與其讓她再難受兩個多小時,倒不如用催眠術……即使是有點副作用,可催眠術終究能幫到她不是?”聶子游拍拍好友的肩膀,半是促狹調(diào)侃半是解釋地說道。
“聶大叔,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吧?”
倚著君思睡覺、睡得口水浸到師父的襯衫報銷了的辛夷突然迷迷糊糊地說了這么一句話,讓聶子游樂了。
“知我者,小辛也?”
“你啊……”
作為這考古小組的頭頭,君思對這些成員各自的怪異性情,也只好報以寬容了。
相對于那種高速發(fā)展的繁華都市,這里經(jīng)濟雖然并不發(fā)達,卻比那些日漸泯滅“自我”的發(fā)達城市要多了許多充滿地域色彩的風情。
而如同君思所擔憂的那樣,被聶子游使用了催眠術的陸悠,能安然睡著,但聶子游使用的催眠術的副作用也非常明顯,這種催眠術能讓人一睡不知睡到何時,而且叫也叫不醒,一定要到人的生物鐘到時才能醒來。
聶子游自認倒霉地背著陸悠下了飛機,所以從飛機到酒店的路上,君思他們一行人沐浴在一堆不明所以的群眾的好奇的眼神中。
“早知道我就暴力一點,把小陸打暈算了,那樣還能叫醒。”聶子游終于等到酒店check in完畢,把陸悠放在酒店雙人房的床上,一邊伸著腰一邊直嘆自己“太溫柔”。
“別揉了,小辛你休息一下,玩電腦看電視都可以,不過不要那么大聲,會影響阿悠睡覺。子游,你跟我去個地方,我們這次去昆侖雪山墓,總要事先打點一下?!?/p>
“你不會是要去找‘他’吧?我……我不去!”聶子游一聽君思的話,立刻擺手兼搖頭,一臉見鬼的樣子。
但聶子游的抗拒顯然打動不了君思:“子游,事關重大,不要任性?!?/p>
君思顯然是能掌控大局的人,對于下屬的抗拒,總能找到合適的話用溫柔卻又不失強勢的方式表達出來。
“被一個比自己小幾歲的人說‘不要任性’這句話……滋味很是微妙啊?!?/p>
聶子游終究不是不知輕重的人,被君思這么一說,又被這位十分書生儒雅氣的人用自己那雙溫潤的星眸盯了那么幾分鐘,他就投降了。
“師父和聶大叔你們趕快去吧,我照顧陸姐姐就是了。拜拜!”
辛夷拿著君思新買給她的手機,玩游戲玩得不亦樂乎,頭也不抬地跟長輩們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