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可能會說,在購買更多珍本圖書、銀盤和郵票時,這種關于事實的知識就會派上用場。但是,這并不是使用知識來豐富生活,獲得智慧——當人們以人文主義態(tài)度來掌握和使用知識時,所有知識都可用來實現(xiàn)這個目的。
我并不是從一個持嘲笑態(tài)度的局外人的角度來提出這些看法的。我喜歡棒球、歌劇,欣賞火車車廂,喜歡閱讀破案故事,我對這些東西有所了解。然而,使我感到沮喪的是,有的人知道得更多,看來卻不能利用這樣的知識,所干的事情只有與同類人聚會,攀比誰知道的信息更多。
所有人文教育倡導者們的做法與我的類似,往往強調它作為一門精神課程的重要性。他們會說,這門課程重在構造,而不是提供信息;他們敦促教師們記住,在教學活動中主要關注的不應是解釋內容,而更確切地說是要培養(yǎng)思維方式和感覺方式。有些人文課教師認為,這甚至是一種茁壯成長的過程,是一種自尊的姿態(tài),并且補充說,如果本科生在畢業(yè)10年之后忘記了他在大學里學習的一切,他們也覺得沒有什么關系。這樣說看來會將高層次的人文課程與以就業(yè)為目的的低層次單調課程區(qū)分開來。這是一種滑稽的情感。如果學生真正領悟了人文學科是什么,它的目的是什么,他就肯定會想起他在具有修養(yǎng)的心靈中建構起來的一系列要素。
其次,人文學科是一個巨大的語匯體系——術語、短語、名稱、典故、人物、事件、格言、機敏的應答:成千上萬具體化的意義,借助它們人們可以思考和評價世事。所有這些都是事實,所有這些都是需要以理性方式精確牢記的知識。因為如此,作為一個知識體系的人文學科提供一種共同語言。我們大力提倡“交流”,聲稱自己受到缺乏交流造成的影響。我們應該要求對話,而炫耀知識的人很難實現(xiàn)這一點。其原因在于,對話是良好社會和美好生活的原則。它是關鍵的一步,幫助我們走出職業(yè)牢籠、專業(yè)牢籠和消遣牢籠,而且還幫助我們走出藝術牢籠和學術牢籠。
特別說明
本書有幾章以稍微不同的方式,已在刊物上出現(xiàn)過:“文化:高雅與枯燥”以“學術與文化對壘”為題,刊登在《大西洋月刊》(1984年11月)上;“無法解決的問題:為藝術提供資金”以“無法解決的問題:對藝術的贊助”刊登在《美國哲學學會會刊》131,No.2(1987)上;《查找!核實!》刊登在《美國學者》(1987年,秋季)上;“歷史如今在何方?”刊登在《馬薩諸塞州歷史學會會刊》(1983年)上;“批評家的作用”以“批評家的作用是什么?”為題,是年度人文講座的內容(1988年1月25日于紐約州紐約市第92大街);“重視時間和空間”以“批評家、公眾與歷史感”為題,刊登在《雜論》(1985年秋季—1986年冬季)上;“退場吧,人文學科”以“人文學科的現(xiàn)況”為題,出現(xiàn)在《雅克·巴爾贊的三次談話》(北肯塔基大學,1980年)中;“藝術的過?!币浴八囆g的過量”為題,刊登在《哈勃周刊》(1986年7月)上;“單一成因謬見”以“沃爾特·普雷斯科特·韋布與歷史的命運”為題,出現(xiàn)在《沃爾特·普雷斯科特·韋布與歷史教學文集》(丹尼斯·賴因哈茨和斯蒂芬·E·邁齊里希編,得克薩斯州卡城:得克薩斯農工大學出版社,1985年)中,得克薩斯大學阿靈頓分校的沃爾特·普雷斯科特·韋布紀念講座授權使用;“敗壞的許可證”以“修辭與正確性:語言科學中的若干謬見”為題,出現(xiàn)在《創(chuàng)造文字:20世紀80年代英語教學國際會議論文選》(帕特里夏·德默斯編,倫敦:麥克米蘭,艾伯塔:艾伯塔大學出版社,1986年)之中;“邁向21世紀”以“文化的現(xiàn)狀”為題,出現(xiàn)在《哥倫比亞世界史》第III卷(彼得·蓋伊和約翰·A·加拉特編,紐約:哈珀和羅,1972年)中,該書于1972年由哈珀和羅出版公司獲得版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