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這是為什么?簡單得很,誰不知道天津衛(wèi)學(xué)里的學(xué)子全是世家子弟,平時就算是權(quán)貴之家也不能一次性觀察到所有“小爺”,這可是大好機會,尤其是家里有未嫁之女的,更是要花重金看個夠本,之后再找找有沒有聯(lián)姻的機會。
所以在這場比武會之后,注定要有碎了一地的芳心。
至于比武會的所有費用,包括建設(shè)費、隊員的服裝費、車馬兵器費、衙門維持治安的費用、請來高官要員的車馬費,比武期間守兵和隊員的飲食供應(yīng)等,全部由各商家承擔(dān)。作為回報,商家可以在圍棚上大做廣告,并獲得了比賽及獎杯的冠名權(quán),其中出資最多的商號,還可以和安公公一起為冠軍隊頒獎。門票收入的這塊,將歸屬衛(wèi)學(xué),明里說是用于改善學(xué)子們的生活環(huán)境,暗里……就不用說了吧?
而原本在這片地界做生意的小商販們并沒有受到影響,不過是把攤位挪個地方,擺在比武場外圍,這樣不但沒影響收入,反而因為比觀者如潮,人人小發(fā)了一筆。所以這個比武會簡直是眾口交譽,都說安公公在公正公開地為國征選賢才的同時,還能與民同樂,照顧民生,有他在天津衛(wèi),實在是萬民之福,就差送個“天下第一好公公”的匾額了。
當(dāng)然慶善號的大幅文字搭配圖畫廣告就刷在主入口的醒目處,如初小小地以權(quán)謀私了一把,其余各項事宜,是由京師分號的大掌柜自行疏通辦理。
“我們的賭約還繼續(xù)嗎?”一個被溫柔語氣掩蓋了惡劣感的聲音在如初耳邊響起,在一片嘈雜的喧嘩聲中格外清晰,可又能保證只讓她聽到。
如初下意識地摸摸耳朵,似乎要把那噴到耳廓的溫?zé)釟庀⒎髯咚频?,不用回頭也知道說話的人是戚繼光。此時,學(xué)子們都待在類似于運動員通道,一處以布幔圍起來的地方,準(zhǔn)備即將到來的比武會。而如初,則探頭探腦地偷看外面熱鬧的情景,心中沒有激動,只有不安,外加手腳冰涼。
“如果我輸了,你真的不參加比武嗎?”她略轉(zhuǎn)過頭問。
戚繼光笑得很甜蜜,搖頭道:“我會參加,因為兩個月來,你已經(jīng)煽動得全隊人都渴望這場比武,雖然他們是我的兄弟,平時由我說了算,但我也不會不顧及他們的感覺。所以,我一定會參加,而且盡量去贏。哈,公開比武,他們做的手腳會小些不是嗎?不過,你輸了,從今以后就再不能命令我?!?/p>
“這是什么意思?打賭的附加條件?那如果我贏了,你是不是要聽我的話?”如初咬著牙硬挺到底。至少土隊會參加比武不是嗎?那么她也不算多么失敗。
“好呀,如果你贏了,我以后就聽你的?!逼堇^光無所謂地道,自信的光芒閃現(xiàn)在他眼底,令他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壓迫感,氣勢凌人。
“希望你以后記得這句話?!比绯跬矍澳贻p驕傲的俊美男人,心里想的卻是那個一臉無辜的妖孽和尚。死虛海,你可千萬要和我配合好,不要忽悠我,能不能收服小馬王,繼而征服整個野馬群,就看今天的了。
心里不住地自我安慰和鼓勵,就感覺時間過得非常慢,其實不過是半炷香的時間,安公公就依程序來到了學(xué)子們聚集的布幔內(nèi),開始比武前的講話。古今一理,這種講話都是些空洞口號式的語言,如初根本聽不入耳,眼睛瞄向?qū)毾嗲f嚴(yán)的某位。
安公公果然只帶了自己的親隨和虛海來,那兩名小太監(jiān)就站在安公公身邊,虛海隱在稍后一點,因為布幔中除了如初沒有女人,所以完全不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