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從前。廉潔,正直,六親不認,只認原則。什么都打動不了他,誘惑不了他。前年在堰市,我一位朋友就栽在他手中。”胡遷搖搖頭,表示對這個人的無奈。
“你在省城有不少朋友吧。”陸虎城看著茶杯中升騰而起的絲絲水汽,問。
“這很難。除非是省委書記和省紀委書記,其他的人對葉楊不會有很大的影響,在工作上他從不買任何人的面子,不會輕易妥協(xié)。這大概也是以他這種背景能力,卻還是副廳的原因。”他領會陸虎城的意思,可是只有苦笑。遲疑一下,他決定說實話?,F(xiàn)在他和陸虎城的地位和力量已經(jīng)發(fā)生了根本的變化,眼前這位云州市市長,已經(jīng)不是當年他們認識時,什么事都需要他來安排的毛頭小伙兒了。“所以我來之前已經(jīng)考慮過了,我不能做這種明知沒用的蠢事。我跟我這些朋友的關系,就像……這茶,使用是有次數(shù)的。用一次就會淡一些,幾次之后,就不能再用了。他們也不是小報記者,可以隨便呼來喚去的。”
陸虎城掃了他一眼:“你的朋友似乎不僅僅在官場吧。”
“可惜現(xiàn)在不像古時候,咱們不能半路劫道,或者給他安排一個仙人跳。”胡遷搖搖頭,“對付葉楊這樣的人,邪招也很難用得上。”
“葉楊并非真的就是柳下惠。”陸虎城若有所思地說。
“孟涵?這女人什么事都不攪乎,安靜隔絕。況且,他們音訊兩斷,應該有十多年沒有往來了吧。”胡遷完全跟得上陸虎城的思想,不僅因為反應敏捷,也因為他和陸虎城都同時經(jīng)歷過十多年前的那些事。那時候,她是葉楊的女友,現(xiàn)在,是云州五中一位沉默寡言,離群索居的化學教師。
“孟涵這樣,反而凸顯當年對她的傷害非同一般,而葉楊這種自命君子,有道德潔癖的人,這么多年不跟她往來,這正常嗎?事非尋常即為妖。”
“可以試試。”胡遷遲疑一下,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