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相談?wù)龤g,忽聽院外隱約有人聲,柯玉井正不知何事,忽見寶琳娜笑盈盈走進道:“柯大人,百姓們想一賭大人容顏,不知柯大人允否?”
未等柯玉井回話,只聽吉木道:“大人,此良宵吉辰,我等何不載歌載舞?”
柯玉井聽了,欣然應(yīng)允。眾人離席來到院外,果見門外聚了許多百姓,于是,就在街邊燃起火堆,男女盡情歌舞,直至夜半方散。
柯玉井師徒幾人正欲離開,忽聽阿婆家的草樓上響起甜美歌聲:
好歌生在彝家山,勝過詩圣和詩仙。
太白斗酒詩能百,彝人一杯能萬千。
張全用手一指道:“快看,是寶琳娜在唱歌!”
甘草與芍藥道:“唱得真好聽。”
幾個人正說著,寶琳娜忽然止了歌聲,對下面叫道:“柯大人,您上來一下?!?/p>
眾人聞言,皆不解寶琳娜此為何意。張全道:“大人,去不得?!备什菀嗟溃骸斑@都幾時了,怎能去女孩家的閨房?”正說著,就聽草樓上傳來唉喲的一聲??掠窬溃骸案什荨⑸炙幙炜烊巧峡纯??!倍祟I(lǐng)命去了。時辰不大,回稟師父,說寶琳娜并無何事,只想單獨見見師父,說柯大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官。
柯玉井聽了,笑道:“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兒?!毖援叄时娡交厝ゲ惶?。
且說次日,柯玉井外出拜會彝族名醫(yī),回來之時,正遇見寶琳娜與甘草、芍藥在院中說笑。見柯大人回來,寶琳娜忙上前施禮見過。
柯玉井道:“彝族名醫(yī)真多。”
寶琳娜笑道:“這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兒,大山深處,采藥之人多為名醫(yī)?!?/p>
柯玉井聽了,驚訝道:“果真如此,過幾日,去深山拜會他們?nèi)??!?/p>
寶琳娜激動道:“帶上我,我給你們做向?qū)?。?/p>
話說隔了幾日,柯玉井留下李鮮與甘草,領(lǐng)著其余人等,由寶琳娜做向?qū)淼饺馍剑瑢ぴL采藥之人。
師徒幾人來到三尖山下,只見水清草綠,山高林密,鳥鬧枝頭。正看到妙處,忽聞山歌破空而來:
男:哥是蕎殼黑又黑,妹是蕎面白又白,
蕎面裝在蕎殼里,妹說要得要不得。
女:蕎殼蕎面蕎棵同,哥妹情意兩相通,
蕎面裝在蕎殼里,哥說要得就要得。
男:山連山來箐連箐,蜜蜂愛花早有心,
花對蜜蜂三分意,蜜蜂捧出七分心。
女:不嚼橄欖回味甜,不吸煙筒煙味香,
找著真心實意哥,苦蕎粑粑當(dāng)砂糖。
真是山美,歌甜。寶琳娜興奮地摘下胸前口弦和起那山歌來。
柯玉井笑道:“好一個神仙去處?!蓖杏檬忠煌鄙砼缘纳炙帲瑢W(xué)唱道:“蕎面裝在蕎殼里,妹說要得要不得。”芍藥臉一紅,嘟著嘴嗔道:“去,少要不正經(jīng)!”旺仔故意爭辯道:“我怎么個不正經(jīng)了?我只是學(xué)唱了一句歌兒罷了?!闭f著,又唱。芍藥故意生氣,嚷道:“師父,旺仔欺負(fù)人!”旺仔聽了,唱得更響,柯玉井大笑,高橋、張全、寶琳娜亦笑,羞得芍藥直跺腳兒。
正自行處,忽聞有古箏之聲,琴聲悠揚,如山澗泉鳴,似環(huán)珮鈴響??掠窬牭冒V了,如夢如幻,是娘子嗎?已有多少年沒有聽到薇淑的琴聲?柯玉井卻是記不起來了。琴聲忽然戛然而止,只留下余音繞梁。
柯玉井從夢中醒來,驚道:“彈琴之人有內(nèi)疾?”
高橋道:“師父,我怎么就沒能聽出來?”
旺仔道:“師父,彈琴之人應(yīng)是‘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藶樾募??!?/p>
柯玉井未加理會,只管四下里尋望,忽見一山頂上有一涼亭,一人端坐琴前,另有一鶴發(fā)紅顏老道坐于一側(cè)相陪,兩人身后站著一道童??掠窬溃骸熬尤挥腥绱搜排d之人,過去瞧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