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又翻出那張寫著瑞今口腔醫(yī)院和醫(yī)生名字的小字條看了一眼，報出一個名字：“徐潤清。”

“噗——”蘭小君頓時噴了，“天哪……徐潤清？帥不帥?。康降讕洸粠洶?？！”

她這么期待的語氣，讓念想不好意思說出“我還沒見到人”這樣的話來，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截線條優(yōu)美的白手腕和挺拔的背影，含糊地“嗯”了一聲：“還好吧?！?/p>

蘭小君狐疑地“哎”了一聲：“你確定看到的是徐潤清本人？別不是看成了他的助理吧？聽說徐醫(yī)生的助理都是姿容很俊秀的呢……”

說得好像自己親眼見過似的。

這么想著，念想就隨口一問：“那你聽說的徐潤清是什么樣的?。俊?/p>

“清俊雅致、唇紅齒白、器宇軒昂、玉樹臨風(fēng)、貌比潘安、美如冠玉、英俊瀟灑、軒然霞舉、宋才潘面……”

念想忍不住打斷她：“小君，關(guān)掉百度?！?/p>

蘭小君：“……這你都知道?！?/p>

而剛才就在念想要接電話、轉(zhuǎn)身離開的同時，那一直背對著她的人也正巧轉(zhuǎn)過身來，把手上的病例放進(jìn)檔案袋里遞給助理：“下一次的時間約好了？”

助理接過他遞來的檔案袋，放到一旁：“約好了。徐醫(yī)生，方小楊來了。”

徐潤清看了眼躺在牙科椅上的男孩，眉頭幾不可察地一皺，站起身拆開了一副新的一次性手套，邊戴邊走過去。剛走了幾步，似乎是想起什么，又隨手扯下右手的手套折回了電腦前。

他握著鼠標(biāo)的手指輕點(diǎn)了幾下，目光從預(yù)約欄里迅速劃過，剛要點(diǎn)開方小楊的存檔，視線倏然一轉(zhuǎn)，又重新落回剛才一眼掃過的名字上——

念想。

預(yù)約時間：201X年XX月XX日上午九點(diǎn)。

徐潤清目光灼然地盯著那個名字看了片刻，剛要開口，工作手機(jī)便響了起來。他垂眸看了眼顯示屏，抬手接起：“喂？”

是方小楊的媽媽，她打電話來確認(rèn)方小楊是否準(zhǔn)時來復(fù)診，并詳細(xì)地詢問了一下他的牙齒狀況。

徐潤清握著手機(jī)走過去，戴著手套的那只手按在男孩的下巴上微微用力，分開他的嘴后看見里面含著的水果糖，微皺了一下眉頭，冷聲吩咐：“吐掉?！?/p>

方小楊看了他一眼，這才不情不愿地坐起身，抽了張紙巾吐掉糖后，“啊”了一聲，張大嘴給他看。

徐潤清捏著他的下巴微微俯身，待看清他的牙齒情況后，眉頭皺得越發(fā)地緊。他移開視線，和男孩對視。

良久，他才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洗手臺：“去把牙刷干凈?！?/p>

等方小楊跳下牙科椅離開，他這才開口說道：“我剛看了一下，他大牙里面的托槽掉了一顆，鋼絲也彈出來了。而且牙齒刷得不干凈，蛀牙問題很大?！?/p>

那端又說了些什么，徐潤清輕聲應(yīng)著，等掛斷電話后，這才對助理說道：“歐陽，去問問這個病人是什么時候預(yù)約的?！?/p>

歐陽正在寫病歷，聞言轉(zhuǎn)身看去。徐潤清的手指正落在一個名字的下方，電腦屏幕微微發(fā)白的冷光打在他的手指上，更顯得瑩潤修長。

他往那名字上看了一眼，頗為驚奇地“咦”了一聲：“居然有人姓念啊，還叫念想……”

徐潤清側(cè)目看他，聲音聽不出情緒：“廢話這么多。”

等歐陽下樓去詢問了前臺的護(hù)士再回來時，徐潤清已經(jīng)開始給方小楊重新黏合托槽，見他回來，抬眼看過來。

雖然他沒說話，但那眼神，分明是在詢問結(jié)果。

歐陽邊拿了光固化燈過來邊說：“那女孩子就剛才過來的，因為你下午不上班，上午的病人又都排滿了，就推到了明天上午的九點(diǎn)。還說她剛才還上來看了的……”

說到這里，他“嘶”了一聲，皺著眉頭努力回想了一下：“我剛才是看見一個女孩子上來了，后來是接電話吧，就下樓了?！?/p>

徐潤清輕“嗯”了一聲，低頭看了眼睜著眼睛打量他的方小楊，低聲道：“把眼睛閉上，這個燈對眼睛不好?！?/p>

方小楊眨了一下眼，似乎是笑了一下，眉眼彎彎的，但就是不閉上眼睛。

徐潤清微挑了一下眉，對方小楊總是喜歡與自己對著來的行為已經(jīng)習(xí)慣了，索性空出一只手來遮住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