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童希貝的腦袋已經(jīng)靠在了阿岳的肩上。他有些瘦,但是肩膀卻很寬。室溫已經(jīng)降了下來,童希貝雖然穿著大衣,還是覺得有些冷,可是依偎在阿岳身上,卻令她覺得溫暖。
“我呸!都是狗屁借口!”她已經(jīng)喝光了“午夜星辰”,干脆搶過阿岳手里的酒瓶子開始咕嘟嘟地喝酒,“阿岳阿岳,你說我該答應(yīng)他嗎?”
阿岳沒說話,幾秒鐘后,他抬起手環(huán)住了童希貝的肩,輕輕地拍了拍:“童希貝,你喝醉了?!?/p>
“我沒喝醉!”童希貝抹抹嘴,突然放下酒瓶跳下沙發(fā),脫掉大衣,大聲地說,“誰說我喝醉了?我還能跳舞呢!阿岳,我給你跳個舞吧!我小時候有學(xué)過芭蕾哦,我跳給你看!”
然后,她絲毫不理會沙發(fā)上沉默的男人,嘴里“嗒嗒嗒嗒”地喊起了拍子,認真地做起了芭蕾的起手式。
童希貝穿著一件修身毛衣,黑色鉛筆褲。她穿著襪子站在地板上,腳后跟并攏,腳尖往外一百八十度,然后慢慢地踮起腳尖。
她昂首挺胸,細長的雙臂在胸腹前自然合攏,形成一個輕柔的圓,接著她單臂高舉,輕快地踢起腿來。
她開始旋轉(zhuǎn)、跳躍,盡力地舒展手臂,隨著口里的節(jié)拍踮著腳尖踩舞步。
她的長卷發(fā)披散著,此時隨著轉(zhuǎn)圈肆意飛揚,有幾縷還粘在了她的臉上。
可是她不在意,只是在阿岳面前踮著腳尖旋轉(zhuǎn)不停。
不知跳了多久,她終于感到疲倦,停下來大口地喘氣。
阿岳坐在沙發(fā)上,一直沒作聲。
童希貝仰起頭,抹了抹額頭細密的汗,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墻邊的那架鋼琴,她開心地叫起來:“??!我還要彈琴!”
她赤著腳向鋼琴跑去。
童希貝在鋼琴前坐下,掀開琴鍵蓋,手指瞅著琴鍵就乒乒乓乓地敲了起來,琴音很清脆,但是她彈得完全不成調(diào),組合起來就特別刺耳難聽,在幽靜的空間中對耳膜是個巨大的考驗。
阿岳循著聲音走到童希貝身邊,伸手摸到了她的腦袋,童希貝搖了搖頭,打掉他的手:“干嗎呀!”
“抱歉?!卑⒃赖吐曊f,“別鬧了,大晚上的,吵到樓上住戶就不好了?!?/p>
童希貝停下了手,她抬起頭看阿岳,黑漆漆的環(huán)境里,她看得不是很清楚。她挪了挪屁股,把阿岳拉到自己身邊坐下:“阿岳,我給你唱首歌吧。”
“你怎么那么興奮?又要喝咖啡,又要跳舞,又要彈琴,現(xiàn)在還要唱歌?”
“我高興嘛,你到底要不要聽?”
“好,你唱?!?/p>
童希貝高興了,她清了清喉嚨,說:“這首歌是送給你的哦,你聽仔細了?!?/p>
“好?!?/p>
童希貝開始認真地唱:
小邋遢!真呀真邋遢!
邋遢大王就是他,人叫他小邋遢!
小邋遢!真呀真邋遢!
邋遢大王就是他,沒人喜歡他!
忽然有一天,小邋遢變了!
邋遢大王他不邋遢,我們喜歡他!
一首歌唱完,看著阿岳半張著嘴的木訥表情,童希貝哈哈大笑起來,她啪啪拍著手,笑道:“好聽不?”
“很難聽?!卑⒃罁u了搖頭,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童希貝,你覺得我很邋遢嗎?”
“是啊,我不喜歡留胡子的男人!”童希貝嘿嘿傻笑,還伸手摸了摸阿岳下巴上的胡子。
“你的意思是說……”阿岳微微地側(cè)過頭,一字一句地說,“如果我把胡子剃了,你就會喜歡我?”
童希貝一下子就止住了笑,她瞪著眼睛看阿岳,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