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
齊老師跟我約的地方不大好找,我轉(zhuǎn)了幾趟車,又被出租車司機宰了一把,才終于找到了那個地方。
門面不大,我左看右看,終于確信這家奶酸菜魚店,確實是齊老師和我約會的地點。江城這個地方名字帶個江字,其實靠海,所以當(dāng)?shù)氐牟宛^以海鮮為主,這種做淡水魚的飯店很少看到。
本以為里面別有洞天,其實也就五十平方米大,但店面還算整潔,桌子擺放得錯落有致。
齊子墨今天沒有圍那條英倫風(fēng)的大方格圍巾,安靜地坐在角落的一張桌子旁,我不經(jīng)意間從他敞開的衣領(lǐng)里看到了黑色V領(lǐng)毛衣。
弄這么大的陣仗讓我有點忐忑,但是這么小的店又讓我繼續(xù)忐忑不起來,我懷著一般人很難懷著的糾結(jié)心情走了過去。
專心看菜單的齊老師抬起頭,沖我點了點頭后繼續(xù)埋頭研究菜單。
聽說齊子墨是含金量很高的海龜,簡稱金龜。我一直以為金龜都比較具有紳士風(fēng)度,比如就餐的時候幫女士拉開椅子,但好像齊子墨沒這個意思,我糾結(jié)了一會兒,自己拉開椅子在齊子墨對面坐下了。
“來一份奶酸菜魚,再來一份米飯?!?/p>
齊子墨合上菜單,老板娘笑著說道:“不吃點別的?”
齊子墨搖搖頭,我在旁邊看得有點郁悶,難道齊老師的意思是,他吃著我看著就可以了,所以完全不用咨詢我的意見?
仿佛看出了我的小心思,齊子墨解釋了一句:“這家只有奶酸菜魚比較地道?!?/p>
老板娘轉(zhuǎn)身向后廚說了一句,又笑著打量我好一會兒才離開。
鑒于齊子墨老師一直沉默,我只好干笑打開話題:“齊老師給我講講量子力學(xué)吧?!?/p>
“你對量子力學(xué)感興趣?”齊子墨挑挑眉。
“啊哈哈,現(xiàn)在不都興什么交叉學(xué)科么,工作不好找啊,以后畢業(yè)了或許還能去初中當(dāng)物理老師呢。”我胡扯著。
齊子墨拿出那個本子,翻開到我寫的那頁穿越小說:“穿越時空從科學(xué)上來說不是不可以,但是實踐起來有難度。”
我不想知道難度不難度的問題,我只想知道,他有沒有在上面簽名。
“那個……齊老師,我一直,咳咳,特別仰慕您,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幫我簽個名?或許,您已經(jīng)簽了?”
齊子墨搖搖頭:“我怎么知道你留下這個本子讓我簽名的,我以為你是想要點評你這篇……嗯,小說?”
我將心底那頭咆哮的小獸按下去,繼續(xù)維持著微笑:“那您現(xiàn)在方不方便給我簽個名?”
冷風(fēng)卷了起來,我回頭看了看,門推開了一半,先后進(jìn)來一男一女,男的高瘦,戴了一副金絲邊的眼睛,女的挽著男人的胳膊,一副小鳥依人的情態(tài)。
我揉了揉眼睛,調(diào)整焦距又看了一眼,齊子墨察覺出我的異常,問了一句:“怎么了?”
“沒什么,您繼續(xù)繼續(xù),”我給自己倒了杯茶水,“那男的,我認(rèn)識?!?/p>
我確定以及肯定進(jìn)來的就是蘇躍,他鼻梁上那副金絲眼鏡還是上次我和他一起去配的,而他身邊那姑娘,就是昨天我在面包店碰到的女孩。
真是新人美如玉,不聞舊人哭啊……
“沒想到這里也有奶酸菜魚賣的,我還是去年去浙江旅游的時候吃過一回,不知道地道不地道?!惫媚锏穆曇艉退娜艘粯犹鹈馈?/p>
我很猶豫,這個時候我是應(yīng)該站起來將這倆人揍一頓呢,還是在齊子墨面前給自己留點面子以后再收拾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