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意見,可關鍵我們都沒錢。就算打今個起,我們吃糠咽菜,每頓數鹽粒泡飯,那也攢不下幾個錢來呀。”張國文說。
“錢不是省下來的,是賺來的。”徐歌搶在滕飛的前頭說。
就是那一天,大家統一了意見,在接下來這一年的校園生活里,除了學習,他們還要去賺錢,賺很多的錢。傅凱知道大家的決定后,什么也沒說,只是怔怔發(fā)了會兒呆,就獨自走了。
他能說什么呢?感謝大家能夠陪他共渡難關?還是慶幸能有這么幾位在他危難之際,守在他身邊的朋友?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忙碌讓大家的生活變得異常充實。整個暑假里,所有人都沒閑著,宗婷和顏怡忙著做家教、去商場替廠家搞促銷;滕飛和徐歌還是繼續(xù)老本行,在本地論壇里組織人去海邊露營,還去了兩趟草原;張國文和傅凱接了家廣告公司的活,天天站街掃樓替人發(fā)傳單。兩個月的時間,收獲居然頗豐。
終于熬到了開學,正像滕飛說的,新生入學,商機無限。因為有了一個暑假的磨練,大家現在信心十足,要從這些新生身上,賺到那筆閻王債的錢。
開學第一天的晚上,滕飛他們幾個從藍蓮花驛站出來回學校,遠遠地看到前面有個人影,張國文眼尖,認出那就是傅凱。正要撒腿往前追,卻被滕飛拉住。
“你們不覺得傅凱這陣子,好像在刻意躲著咱們?”滕飛說。
“早瞧出來了,他這是過意不去,總覺得是拖累了咱們。”顏怡說。
“什么都別說,再給他點時間。”宗婷低聲道,“要不是我參加抽獎,弄了倆亞丁的名額,就沒現在這么些事了,傅凱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子了。”
“這事兒跟亞丁沒關系,跟你更沒關系。”滕飛聽出了宗婷的歉意。
宗婷輕嘆一聲,無語。
亞丁,那個讓他們魂牽夢繞的地方,現在已經再沒有人提起了。那兩個去亞丁的名額,經過商議,一個月前讓他們在網上給拍賣了——發(fā)生了這樣的事,誰還有心思再去亞丁。
亞丁,依舊在那遙遠的地方,與他們隔著一個夢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