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尼克失蹤時整一歲,它挨打的慘叫聲傳了很遠。瓦洛佳發(fā)誓要斃了那兇手,假如他知道他名字的話。瓦洛佳在長詩《好!》(Хорошо)的第二部分中表達了自己對小狗西尼克的懷念。
而馬雅可夫斯基使用小狗“西恩”這一綽號則是緣于這樣一件事。
馬雅可夫斯基打算作一場關(guān)于未來主義的報告。
為了舉辦報告會,我們從熟人的房子中挑選了最大的一間用作會場,房主是畫家柳鮑維娜(Любавина)。我們叫上了所有人:高爾基、庫利賓(Кульбин)、馬秋申(Матюшин)。瓦洛佳連續(xù)幾天都在為報告做準(zhǔn)備,來回奔波,著急上火,嘴角都出了血泡,他還不停地在報告上記錄著什么,像作詩一樣認(rèn)真。
那天來參加聚會的朋友有三十多位,大家分散坐著。瓦洛佳在隔壁房間靜靜等待,像是坐在舞臺布景的后面。大家都靜了下來,演講者出現(xiàn)在觀眾面前。他擺好姿勢,聲音洪亮地說:“親愛的女士們、先生們”,—所有的人都笑起來,瓦洛佳大聲吼出幾句帶有抨擊性的話語,沉默片刻,接著幾乎是哭著跑出了房間。
由于情緒太激動,瓦洛佳完全沒有顧及到朋友們還都聚在這里。事實上,他的斥責(zé)與吶喊并不是針對任何個人,也不是針對他不得不在狹小的空間作報告這件事,他只是因自己不能在開闊的廣場上作宣傳與鼓動而苦惱。朋友們都安慰他,倒茶給他喝,讓他平靜下來。此時的他十分像小狗西尼克,尤其是外表神態(tài),像極了西尼克:大爪子大腦袋,夾緊尾巴沿著大街奔跑,無緣無故地狂吠,還撲人,一旦犯了錯,就搖尾乞憐。就這樣,我們便用“西恩”“西尼克”來稱呼他了。馬雅可夫斯基喜歡這稱呼,他甚至在發(fā)電文時還會簽名為“斯切”。發(fā)報員常常會覺得莫名其妙,他的每一份電報中幾乎都會有這樣的公文附言:“對,是斯切,大概是斯切,雖然感覺很奇怪—但的確是斯切”。(莉麗亞·布里克《有所偏頗的講述》)
1918年的三月份,馬雅可夫斯基根據(jù)杰克·倫敦(Джек Лондон)的小說《馬丁·伊登》(Мартин Иден)為“涅普頓”(Нептун)電影制片廠寫了一部電影劇本《不為金錢而生》(Не для денег родившийся),電影主角詩人伊萬·諾夫(Иван Нов)由他扮演。四月份,馬雅可夫斯基又開始拍攝另一部電影《小姐與流氓》(Барышня и Хулиган)。這部電影沒有劇本,僅根據(jù)埃·達·阿馬契索(Э.Де.Амичис)的中篇小說《工人的教師》(Учительница рабочих)拍攝制作。馬雅可夫斯基在這部電影中飾演主角—一個流氓。電影拍攝花費的時間很短,僅僅一兩周的時間,五月份電影就上映了,幾乎與《不為金錢而生》同時上映。電影《小姐與流氓》的境遇與《不為金錢而生》不同,它一直保存至今。
莉麗亞在四月份寫給馬雅可夫斯基的一封信中提出要和馬雅可夫斯基一起參加電影拍攝,馬雅可夫斯基答應(yīng)一定滿足她的愿望。五月上旬他又為“涅普頓”電影制片廠編寫了一個劇本《電影的鐐銬》(Закованная фильмой)即《電影傳奇》(Легенда кино)。
弗拉基米爾構(gòu)思出一部出色的電影劇本——《電影的鐐銬》。故事講的是:現(xiàn)實生活中一位年輕的畫家愛上了銀屏中的女郎,女郎從銀幕上走下來,來到現(xiàn)實世界中和小伙子一起生活。但是銀幕上的人們沒有女郎都感覺太孤獨,他們伺機又將她抓回銀幕。小伙子不顧一切地?fù)湎蜚y幕,深入到銀幕背后的生活中去尋找女郎。就這樣,小伙子成了一個三維人。在電影中還有莽撞的人、暗探等角色。
莉麗亞·布里克在自己的回憶錄中這樣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