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子杰跟我說了事情始末。那個女生叫小柔,是一所藝術(shù)學院的大三學生。他們遇到的那晚同在一家KTV唱歌,兩人都喝得半醉,小柔去洗手間時錯進了男生的那一邊,碰上了子杰,當時就和子杰看對眼接起吻來,當天晚上子杰就把小柔領(lǐng)回公寓了。兩人都以為是一夜情,可是第二天分別時竟有些戀戀不舍,小柔索性又留了一晚,然后兩晚,三晚,然后一直到我來。
“子杰和我連聲說對不起,小柔也跑來求我原諒,說她是真的喜歡子杰。我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走出門回頭對子杰說,我就住在對面的啟明星酒店,三天內(nèi)或者來找我我們和好,或者從此再也不見?!?/p>
說到這里,幼琪有些凄然地笑了笑。她問悅?cè)唬骸奥犖艺f這些,悶不悶?”悅?cè)徽f:“怎么會?我一直想知道你在臺灣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可一直聯(lián)系不到你。為什么不早一點和我說,至少你難過的時候不會是一個人?!?/p>
幼琪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可是太痛了,痛得我根本不想睜開眼睛去面對。我不愿想不愿提,只一心想逃走。三天后我喝下半瓶純伏特加,醉了兩天。醒來后又喝完剩下的半瓶,在洗手間吐得天翻地覆,直接躺在地上睡著。醒來時已經(jīng)全身滾燙,發(fā)起高燒。
“那段時間臺北常下雨,有時陰雨連綿有時大雨傾盆,灰蒙蒙,濕漉漉,仿佛世界都要坍塌了。我躺在床上不記得吃過什么,不知道是什么時間,也分不清哪里在痛。
“燒退了之后有天我去浴室洗澡,看見鏡子里的自己嚇了一跳。臉色蠟黃,眼神渙散,鎖骨高高凸起。我想我還有爸爸、媽媽、弟弟,我不能死在這個冷冰冰的酒店里。
“我得做點什么,但是一點也不想在那種狀態(tài)下回學校。于是我租了一小間公寓,在餐館、在電影院找了好幾份兼職,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p>
悅?cè)粷M眼心疼地看著幼琪:“你沒有回去找子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