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萬樽操起遙控器開始操作,先將側面的撐桿收起,再將車頂上的機械臂伸出,到達一定長度時,汽車很順利地翻倒,似乎差一點兒就可以翻成底盤朝下了??删褪遣钅敲匆稽c兒,汽車側著身子搖晃了幾下,最后停在了側臥姿勢。馮萬樽不急,繼續(xù)操縱遙控器,伸出側面的撐桿。此時,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汽車不知是不是被馬棚前的什么地方鉤住,竟然不倒。馮萬樽將撐桿伸到了最大長度,汽車仍然側立著。他只好反向操作,將撐桿收回,再伸出,如此反復弄了好幾次,總算將戰(zhàn)車翻了過來。
時間耽誤太多了,馮萬樽應該放棄這次任務??梢幌蚶碇堑乃?,此時竟然失去了冷靜,仍然抱著僥幸。
他操作戰(zhàn)車,駛向第四欄的“豪氣沖天”馬槽,準確地停好后,問阿三角度怎么樣,阿三在遠處沖他做了一個OK手勢??纱藭r他們所處的地方完全是黑的,他根本看不到阿三的手勢,他誤以為角度不好,便再調整。再一次調整好,又耽誤了一點時間。接下來投入興奮劑的過程倒是順利,然而,回撤戰(zhàn)車的時候出事了,戰(zhàn)車駛離戰(zhàn)場,剛剛轉過馬槽,卻極其突然地停了下來。
顯然,馬尿確實滲入了電池盒,電池失效了。
這輛玩具車如果收不回來,將可能引起巨大麻煩。馮萬樽大急,立即給陳士俊打電話,說明情況。陳士俊又聯(lián)系王興華。王興華表示,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只能聽天由命。馮萬樽知道,天已經不可能幫他,只要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輛電動玩具車,立即就會上報。畢竟這不屬于馬棚的東西出現(xiàn)得太蹊蹺了,發(fā)現(xiàn)者若不報告,日后一旦查出來,此人是要倒霉的。馮萬樽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和阿三商量,阿三畢竟在馬棚工作,能不能趁此機會摸進馬棚,想辦法換上電池。
阿三也知道出大麻煩了,答應下來,立即繞過馬場,來到馬棚的正門前。他向值班人員說,自己的傳呼機忘在了里面,要去拿出來。這個方案是馮萬樽事先設計好的,那臺傳呼機,和阿三的傳呼機同一個品牌型號,只不過早在他們第一次行動之前,這臺傳呼機便由阿三放進了馬棚的一個不為人注意的角落,目的就是想萬一出現(xiàn)什么事,可以此為借口進入馬棚。
然而,馬棚的管理十分嚴格,過了規(guī)定時間,普通工作人員不允許進入。
無可奈何,馮萬樽和阿三只得撤離現(xiàn)場?,F(xiàn)在,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玩具車被發(fā)現(xiàn)后,沒有人懷疑到他們。
可這種想法太一廂情愿,當天晚上,王興華便得知消息,玩具車被發(fā)現(xiàn)了,馬會如臨大敵,連夜召開緊急董事會。董事會決定,秘密成立一個調查小組,著手對此事進行調查。第三天晚上,陳士俊給馮萬樽打傳呼,馮萬樽意識到可能與造馬事件有關,立即回了電話。陳士俊說,他已經得到確切消息,馬會的一個剪草工曾見過馮萬樽擺弄這種玩具車。那名剪草工并不認識馮萬樽,卻知道他是馬會的職員。調查小組成員拿出馬會職員名冊讓他辨認,他非??隙ǖ刂赋隽笋T萬樽。目前,馬會董事會正在關起門來開會。據(jù)估計,這件事有可能移交司法廳偵查。
聽到這一消息,馮萬樽大吃了一驚,連忙問陳士俊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