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一年,金岳霖在徐志摩的引薦下,敲開了總部胡同那扇門,見到了京城“四大美女”之一。這就是張幼儀所謂“思想更復雜、長相更漂亮、雙腳完全自由的女士”——林徽因。對她金岳霖是早有耳聞,再者好友徐志摩對此女子的癡迷也曾讓他好奇不已。因此去的路上內(nèi)心便有些許的波瀾,控制不住的就在腦海里想象此女子的音容笑貌。
梁府賓客云集的客廳里,金岳霖跟著徐志摩一邊行走,一邊四下微笑著打招呼。很多都是相識的文人志士。金岳霖從徐志摩的臉上感受到他的急切。許是受了感染,他覺著自己的心緒也不安起來。迫切的想要見到女主人。
他也知道這位小姐的肺病已經(jīng)相當嚴重了,而那時的肺病就像今天的癌癥那么可怕。金岳霖以為她一定是面色憔悴,半躺在床上接見他們。
近了,近了,抬眼望去,一個身形消瘦的女子穿著騎馬裝背對著他們同幾位太太在聊天。徐志摩眼中都是寵溺的神采。金岳霖想,就是她了吧。
“徽因。”隔著很遠徐志摩就急切而又親昵的喊道。林徽因便轉過臉來。那是一眼怎樣的回眸?五官清秀,眼波流蘇婉轉,巧笑嫣兮。復又轉過身跟太太們言語了幾句,然后徑直走過來。她走的不緊不慢,優(yōu)雅生動。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那笑容里藏著難以言喻的風情和味道。金岳霖看的有些癡了。
“徽因,這是金先生。”還沒等林徽因近前,徐志摩便急切的介紹起來。林徽因停在他們面前,看著金岳霖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金先生,好”金岳霖不自覺的緊張起來,握拳的掌心居然出汗。他有些木木的看著林徽因笑,一時失語,心中明明有千言萬語要訴與她聽的。
好在徐志摩適時的開始介紹起來“金先生留學歸來,是哲學界當之無愧的泰斗呢……”林徽因就靜靜地聽著,面上毫不動容,像是一灣水潭一樣寧靜致遠。其實心里也是暗暗拿眼來細看這位金先生。
金岳霖從青年時代起就飽受歐風美雨的沐浴,生活相當西化。西裝革履,加上一米八的高個頭,儀表堂堂,極富紳士氣度。面上的五官更是剛正端毅,舉止彬彬有禮。林徽因的心中陡的就平添了幾分好感。
待徐志摩說完,林徽因便端來一杯茶親手遞與金岳霖。她離開時留下的背影讓金岳霖焦急和失落不已,只當是第一印象不佳,她要離開了。孰料是去端茶了,金岳霖對于自己的緊張很好笑。指尖不經(jīng)意的觸碰,兩個人心頭都顫了一下,那感覺像是電流經(jīng)過,心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