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此生只愿逐林而居 2

那個情意綿綿的民國 作者:舒展


金岳霖喜歡斗蛐蛐。他的屋角擺著一個大籮,籮里有許多小罐罐,罐里全是各種蛐蛐。盡管這樣,他還是覺得不夠,男傭老王還是經(jīng)常被他叫去抓蛐蛐。兩個大男人在田野里認真的搬石頭,撥雜草。找到了喜歡的品種就像孩子一樣手舞足蹈的。拿回家獻寶似地給林徽因看,急急的介紹。林徽因不太懂蛐蛐,就笑著聽他說。

林徽因夏夜的晚上嫌蛐蛐太吵,常打趣他。他也不惱只笑笑的聽著,然后聳聳肩說“我倒是說了叫它們不吵,但是它們不聽話。”林徽因聽了反倒氣惱不起來,只能撲哧的笑。有時候被林徽因說的急了,金岳霖還說,斗蛐蛐“這游戲涉及高度的技術(shù)、藝術(shù)、科學(xué)。要把蛐蛐養(yǎng)好、斗好,都需要有相當?shù)目茖W(xué)。”說的是振振有詞,擲地有聲。似乎大有將林徽因發(fā)展成志同道合的朋友的意思。

養(yǎng)雞更是金岳霖的終生“事業(yè)”。無紅袖添香,有群雞做伴,日子倒也怡然自樂。他的雞陪著他,他就和它們一起過日子。金岳林酷愛養(yǎng)大斗雞,經(jīng)常吃飯時,有三兩只奇大的大斗雞毫不客氣地伸長了脖子,啄食桌上菜肴,他無事人一般,與雞平等共餐。偶爾,他帶著大公雞出去溜達。一個大男人帶著一小群大公雞在街上招搖的走,引得路人皆圍觀。后來,金岳霖專門養(yǎng)公雞,不再養(yǎng)母雞。

許是愛屋及烏。林徽因?qū)δ侨簩氊惞u也是寵愛有加。家中有剩飯剩菜都會給它們送過去。省的老金買飼料。那些公雞調(diào)皮,有時候飛進林徽因家里,弄得一團糟。她也不惱,叫人清理干凈了,然后抓了雞送回隔壁的金岳霖家。林徽因的孩子更是喜歡追著公雞尖叫著滿院子跑,金岳霖就在一邊滿眼慈愛的看。

和尋常的夫妻一樣。梁思成和林徽因也是有脾性的人,也會為雞毛蒜皮的小事而不愉快。只是他們不會激烈的爭吵。梁思成坐在沙發(fā)上抽煙斗,林徽因在一邊喝清茶。好幾天都不說話,悶悶的。金岳霖就從中調(diào)解,這邊說幾句好話,那邊逗逗樂兒,他總是有辦法解決不愉快。

有一次鬧得厲害了,梁思成那股子倔強勁兒上來了。連夜坐火車走了。林徽因那夜只睡了三個小時,不停的流淚。孩子們喊來金爸。金岳霖看見林徽因的眼睛哭的像兩顆桃核。心里憐愛的不行。趕忙擠了熱毛巾給他敷眼睛。大半夜的在城里四處敲門打聽梁思成的去向。最后打電話聯(lián)系上梁思成,他聽說了這邊妻子的狀況,心疼不已,連夜又坐車趕回來。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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