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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口店,人類童年的暖巢(三)

深度行走 作者:陳傳意


1937年7月7日,日本法西斯占領周口店,技工趙萬年、董仲元、蕭元昌不幸被日寇活活殺死。龍骨山,這個閃耀古人類圣潔光環(huán)的殿堂,一度任日寇踐踏,發(fā)掘中斷。1941年12月8日,日軍偷襲珍珠港,美國停泊夏威夷的太平洋艦隊幾乎覆沒。收藏北京人化石的北京協(xié)和醫(yī)學院,亦岌岌可危。翁文灝與醫(yī)學院負責人胡恒德商定三條保護方案:一是將化石運往“陪都”重慶,二是就地掩埋,三是請美國暫時保管。不過,輾轉(zhuǎn)千里奔重慶,戰(zhàn)火紛飛難萬全。就地埋在淪陷區(qū),也難免發(fā)生意外,覺得送往美國可行。魏敦瑞返美后,化石共裝兩個木箱,先送到協(xié)和醫(yī)學院總務長博文辦公室。王錫熾院長說日軍占領醫(yī)學院第二天,兩個箱子被轉(zhuǎn)至F樓4號保險室內(nèi),過了一夜就不知去向。

據(jù)傳,博文在11月底將兩箱化石送到美駐華使館,扮成軍人行李,擬由美海軍陸戰(zhàn)隊運至紐約自然歷史博物館。12月5日,專列沿京山線駛向秦皇島,擬送往由上海北駛的美定期航輪哈里遜總統(tǒng)號。因珍珠港事件,專列在秦皇島被日軍堵截。協(xié)和醫(yī)學院醫(yī)生弗利和在秦皇島接收行李的助理軍醫(yī)戴維斯被日軍捕俘,送往天津軍營,兩件“行李”不翼而飛。弗利是運轉(zhuǎn)化石最后一人,戰(zhàn)后一直聲稱不知化石下落。

事隔半年,日本東京大學教授長谷部言人和助教高井冬二,在英文版《 北平新聞 》上稱保存于協(xié)和醫(yī)學院的北京人頭蓋骨被劫。似乎說,日軍并未在秦皇島竊取頭蓋骨。隨即,追尋格外賣力,命侵華司令部偵探錠者繁晴負責。所有參與周口店發(fā)掘人員都受審,竟對裴文中刑訊逼供。走遍北平、天津,一無所獲。一年后,絕望的錠者繁晴剖腹自殺。此前,長谷部言人、高井冬二曾找到裴文中,要看頭蓋骨,裴文中心疑,拒絕。奇怪的是,不久日本人說化石在天津找到。魏敦瑞秘書息式白急往,可還未到天津,日本人就讓她回北平了,并將關押審查的人都放了。如日本人沒得手,怎能輕易放人?若得手,就是“賊喊捉賊”了。

1945年,日本法西斯無條件投降。日方提出一份歸還北京人化石及發(fā)掘工具的清單,唯獨沒有頭蓋骨??脊艑W家周國興接受中央電視臺劉芳菲采訪時說,北京人頭蓋骨有可能埋在北京、秦皇島、天津一帶某地,還有可能被日本人擄掠。1992年中日復交20周年,我們在日本大阪舉辦“北京猿人”展覽,成立“北京猿人”化石返回委員會,征集線索,但被日本政府阻撓,認為這樣會演變成第二起“慰安婦”事件。我們說你心里如沒鬼怕什么?北京人化石是全人類的財富,我們都有責任、有義務尋找,讓他回歸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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