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里已經(jīng)處理了一整天的公事,現(xiàn)在頭有點疼得發(fā)緊,卓皓抽出那份周報。翻到娛樂版,就看見了那張合影,占據(jù)了四分之一個版面,照片上的他淡笑著,身邊站著儀態(tài)大方的周婷婷,和微皺著眉頭的許靜盈。
周婷婷的身邊,還站著矮了她半個頭的林夏薇,表情有些木訥,氣勢也矮人一截,與周婷婷簡直是云泥之別,就是邊上的許靜盈都比她光彩照人百倍。
報道的內(nèi)容他沒有細看。既然小康沒有特意說,自然是沒什么重要的。對這些報道逐字逐句在意的是那些女藝人和她們的經(jīng)紀人,而不是他。
不過,最近岳中俊為了炒他那個新簽約的女藝人,還真是沒少拿他做文章,昨晚的新聞在網(wǎng)絡上一出,媽媽特地打了電話來,埋怨了他幾句,說父親發(fā)了很大的脾氣,連那個心愛的紫砂壺都摔爛了,要不是最近正值多事之秋,父親公務忙,現(xiàn)下這會兒他恐怕已經(jīng)飛過來將自己抽筋扒皮了。
“還是注意點影響。你也真是的,這兩年你父親調(diào)回京里工作,管不了你你就越發(fā)放肆起來了?!眿寢屧陔娫捓锪R他。
他嬉笑著把話帶了過去。
第二天中午,許靜盈打了電話來:“卓少,真對不住。下午臨時有個采訪,晚飯恐怕是不能赴約了?!彪娫捘穷^的聲音不軟不硬,跟許靜盈的人一樣,清朗之余又帶一點嫵媚。
許靜盈跟周婷婷不一樣。
周婷婷十五歲就出道,在娛樂圈以“大美人”的名號風光了十二年,養(yǎng)成她自以為是的傲慢。這樣的女人遠觀還可,近玩可真有點受不了。就像一尊薄瓷娃娃,放在玻璃柜里的時候精致可愛,可你若將它買回了家,時時都得提防它打碎,實在頭疼得很。
卓皓倒不是摔不起一個瓷器娃娃,只是也懶得收拾一地碎片。
許靜盈很懂得男人的心理,那種若即若離欲拒還迎的手段拿捏得連卓皓都佩服,明知道她在出招,卻也心甘情愿地接招,比如現(xiàn)在。小康調(diào)查過,說她參加選秀前在酒吧駐唱過,難怪。
于是卓皓微一揚唇:“采訪什么時候結(jié)束,我等你?!?/p>
電話那頭的聲音里帶著一點計謀得逞的喜悅:“這……不太好吧,或許會有點晚,怎么好讓卓少等?”
卓皓繼續(xù)接招:“心甘情愿?!?/p>
許靜盈咯咯一笑:“卓少真會說話。既然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鳖D了頓,又說,“采訪就在華娛總公司?!?/p>
卓皓想了想,說:“我去接你。”
掛了電話,唇邊的笑意隱去,對坐在對面的Judy說:“繼續(xù)?!?/p>
Judy點點頭,繼續(xù)報告著下周的出差安排。
對于她這上司的這些事情,她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一開始為卓先生工作的時候,她也覺得他整日流連女人堆中,不務正業(yè),日程安排上有一半的約會是跟各種女人的,而且對這些女人個個溫柔體貼、出手闊綽,她還對此嗤之以鼻過。
在她的心目中,當然是她之前在的RT公司的蘇少那種萬花叢中過,半點不沾身的男人才是好男人的典范。
凱子。她當時的評價是這兩個字。
可惜第三天,她就推翻了自己這個評價——在親眼看到那個無數(shù)男人夢中情人的夏夢到公司來撒潑被他無情地叫保安請出去之后,她才明白自己這個上司對女人的確是有耐心夠闊綽,可惜僅限于他還沒有厭倦的女人。
那些被他厭倦的女人,他處理起來就跟對付商場上的對手一樣,果斷狠絕不留情。從那以后,雖然卓先生在她心目中依然不是好男人,不過起碼比“凱子”要好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