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情很輕蔑地看著心岸,他一千年妖精怎么可能懼怕了這小道士,但是青云派青牛道長座下最寵愛的持劍弟子若是傷了,恐會受到些麻煩事,所以往往糾纏間反倒是手下留情了。
他推出一掌,掌心中繁花吐蕊,頻頻將心岸推至山道上。心岸見似乎不敵,咬咬牙從懷中掏出個金色符紙,這符紙上流云攢動,倒叫花情變了臉色。
他一拂袖,袖風頓起,將心岸連抽十幾個跟頭,一墜落在了高高的樹丫上。
花情的心情不好了,他連番留手,未料這心岸居然要用出那流云金符置他死地。所以他的掌瞬時化爪,乘心岸還未站穩(wěn)之際,一爪子劈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小個子從花前月下混亂的宅邸中沖出,生生地掛在花情的手上。
正是二二!
二二的出現一時解了心岸此時的急,而朝露卻還在山路上奔跑著。
如今,恐怕得爬到青云派找到青牛道長才好去救心岸?;ㄇ霸孪碌幕ㄑ齻兛峙虏粫敲春唵蔚姆胚^自己。心頭轉過數道彎,朝露的腳邁的更加急促。
風從臉龐竄過,朝露再疾跑幾步,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這一摔不要緊,卻摔得她氣力全無,明知道身后可能有人在追,這甫一爬起便呼啦啦地滾向斜坡,向谷底滾去。
朝露名為修仙,實則是個苦力。這五年光陰除了飽了青牛道長的肚子,什么也沒學成。
她抓著一根常青藤,藤斷,全仗她平時養(yǎng)出的一身蠻力;扒拉著無數石塊,血痕拉得渾身都是,但是下墜的態(tài)勢未落,眼見著離谷底是愈來愈近。
夜視很好的朝露,瞥見下方似乎站著個人來回晃悠,她只好大聲呼喊,“接我一下啊…………”
“啊”聲未盡,她穩(wěn)穩(wěn)當當地落在了一人懷中。
此人依舊是個美人,遠山水墨的氣質,清清淡淡著人心動,雙眉斜飛入鬢,黑發(fā)垂腰,薄唇微抿,輕輕地將朝露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