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莫沉也怔住了，未料到是此等狀況，良久他也悠悠然，嘆了一口氣，“其實(shí)……我也是。”

想他當(dāng)年，受恩師指點(diǎn)，直達(dá)靈關(guān)一線，哪里知道，腦海中，清清靜靜、空空白白，除卻平日里所學(xué)道法縈繞腦海，再無他物入侵。

恩師說道，靈關(guān)未過，時(shí)也命也，恐怕，這仙是難求了。

誰知道，他不但求成了仙，還化了神。莫沉一時(shí)間，在九重天上也算是人盡皆知。

只是，他時(shí)常在想，為何他已成了神，卻記不得自己的前世。

未料，師尊居然也想不起自己的前世，這讓朝露分外奇怪，于是她托著腮，三分怨懟地望著高樓門梁上的雙龍戲珠。

想不起前世，這究竟是好，還是壞呢？

“師尊啊……”她籠籠手，順手撫慰了下心靈受創(chuàng)的桃花雞小小。

“嗯？”

“露兒覺得，這記不得前世的人，只有兩種可能。”云山霧隱，靈臺之上，倒的確能讓腦子清醒些。

見師尊沒有接下后話，而是用那雙點(diǎn)染出的墨眼凝視著她，所以揣著袖子，緩緩啟唇說道，“要么是沒有前世，要么前世太慘。只有這兩種可能啊。”

莫沉的薄唇微微浮起，彎出個(gè)極美妙的弧線，“露兒，靈關(guān)啟開后，你似乎聰慧了些。”

他將話說完，便施施然地下了靈臺，一抹煙云蕩到他腳下，載著他輕飄飄地下到實(shí)處。

“師尊!”連番跺腳，她也跟著躍下靈臺，穩(wěn)穩(wěn)地站在心岸與惜芳面前。

似乎是聞見了朝露身上的清香，又似乎是那一抹身影的熟悉，心岸的臉上展開了絲笑容，問道，“露兒，可好？”

“好著呢，師尊沒為難我。”

惜芳瞧著幾人就要離開，似乎有些不舍，她輕輕扯了扯心岸的衣服，咬著唇角，心中微微有些犯怯，那水杏般的眼睛眨了眨，還是問了出來，“你說的那件事……”

心岸回身，爽朗地笑著，依舊是若那朗朗晴空，只是那眼神，未落不落地落在那模糊的影子上，“放心。”

惜芳笑了，朝露覺著，這小仙子笑起來著實(shí)好看，只可惜心岸師兄無福享受這般美景。

所以她也窩著嘴型，偷偷地跟那小仙子打了個(gè)手勢，著她放心。

惜芳點(diǎn)著頭，亦步亦趨地將這幾人送到了高樓門外，才依依不舍地回了自己的小靈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