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返鄉(xiāng)的落魄公子 4

牌手往事 作者:海底嬰兒


要說曾經(jīng)在溫哥華,成墨還有錢的時候,或者說是家里還沒有破產(chǎn)的時候,他在那邊打牌,蘇月在酒吧怎么玩怎么耍,這都無所謂,你玩我也玩,大家心里也都平衡,只要不太出格就沒什么大礙。當然畢竟那個時候成墨還在身邊,蘇月也沒有現(xiàn)在這么夸張。但是成墨回國了以后,落魄得什么都沒有了,天天就自己一個人窩在家里抽煙發(fā)呆,上網(wǎng)看看論壇的帖子,然后就是期待著每天打電話能跟蘇月聊幾句天,沒想到滿心歡喜地等待電話接通,等到的卻是潑向自己的一盆冷水。電話那頭的電音舞曲和人們的歡笑變得如此的刺耳,也像針一樣刺透了他的心——夜夜笙歌的蘇月好像已經(jīng)和自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

后來,蘇月通過朋友也聽說了成墨現(xiàn)在的落魄。成墨以為她知道自己的現(xiàn)狀后,會給他一些安慰和鼓勵,但沒想到后來幾次電話中,她的態(tài)度依然沒有絲毫改變,還是那么冷漠。這讓成墨心里著實難受了一陣子,心里搓火兒,卻沒地兒發(fā)泄。

成墨在國外的生活之所以可以那么奢侈、放蕩不羈,是因為背后有個富爸爸當靠山。雖然平時給他的生活費在富人圈里并不算多,但也不會讓他為了錢而發(fā)愁。

而有了這樣的靠山,成墨就有點不學無術(shù)了。他根本不需要為自己的前途去努力,他認為,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及時行樂,怎么開心就怎么做。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成墨接觸到了德州撲克。那段無后顧之憂的日子也讓他體驗到了這種游戲的刺激,并深深愛上了這種感覺。而他和蘇月巨額的生活花銷也基本上都是靠著成墨在賭場里贏來的那些錢支撐的。但是掙得越多花的自然而然也就越多,成墨與蘇月的生活質(zhì)量一直在不斷攀升。

而他現(xiàn)在蝸居的地處百子灣的后現(xiàn)代城的這套小房子,是靠他在國外打牌贏來的一點積蓄租下來的。成墨看中這里,是因為這個小區(qū)在喧囂中透露出一種寧靜的氣質(zhì)。再怎么說,他也是被從溫哥華“流放”回來的,生活上還是養(yǎng)成了一些講究的習慣,只是現(xiàn)在沒有像在溫哥華時那么肆無忌憚了。更何況,成墨的思想覺悟也沒高到要一分錢掰成兩半花的程度,什么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啊、開門就是臭水溝的那類房子他是不會去的。他在溫哥華度過了將近十年的奢華的日子,現(xiàn)在回國生活是迫于無奈,但他在國外養(yǎng)成的愛講究的習慣使他不想也不能委屈自己,所以第一時間,他就為自己找了個固定住所,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發(fā)呆、發(fā)愣。

雖說成墨的父母也在國內(nèi),但他并不想去投奔他們。自從成墨移民溫哥華之后,就基本沒再跟父母一起住過,即便是唯一一次在暑假回國探親,他也只住了一天,之后便在外面臨時租了一間房子。對父母的親情,說實話,遠不及對蘇月的十分之一。在他的認知中,親人,就是蘇月,爸媽什么的,只是個代號罷了,有著血緣關(guān)系的代稱。但凡是在家里多住過那么幾天的話,他都會愿意把那里當成自己的家,可是僅僅只有這一晚上的話,他在感情上不能接受它為家,對它豎起了冰冷的柵欄。在成墨眼中,爸媽那里與其說是家,更不如說是曾經(jīng)下榻的一個旅館……

就這樣又昏天暗地過了一周后,成墨覺得自己快把一輩子的愁酒都喝光了,這才洗把臉,刮個胡子,收拾下心情,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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