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隨便問他點事,沒事的。隊長吩咐過,你放心吧。”胎記臉低著頭拉了拉衣服下擺,然后指了指身后說道,“坐車去,一會兒就回來。”
“哦,那我陪你去。”徐海亭這句話是說給宛強聽的。
“不必了吧,我們很快就送他回來。”鼓鼓囊囊依舊沒有抽出左手,只是伸出右手輕輕阻擋了一下徐海亭。這下徐海亭身后幾個弟兄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緩緩地圍了上來。宛強見狀連忙對徐海亭搖了搖頭,“沒事,我一會兒給你打電話。”
“好,那你小心點。”徐海亭瞪著那兩個人,望著他們和宛強走遠了才掏出手機在電話本里尋找著,最后直接把電話撥到了副隊長李光那里,“老李啊,我是胖徐,你們那兒剛才來的兩個人是新來的?太不給我面子了。”
電話那頭的李光迷迷瞪瞪地好像剛睡醒,半天才回道:“我們沒派人去你歌廳啊!李隊和老劉分頭出去了。我現(xiàn)在就在局里呢,沒讓人去你那兒。他們把誰帶走了?”
“哦,只是一個朋友。我就是覺得那兩人有點不給情面,其中一個左臉眼睛下面有塊挺明顯的青色胎記。”
“我們這兒沒人臉上有胎記,連整個橋南公安分局的警察都算上也沒有這人。是你誠心笑話我們警察長得丑還是有人冒充警察抓人啊?我告訴你胖徐,這可是大事,你別給我惹麻煩。”電話那頭的李光突然間提高了嗓門,把徐海亭嚇了一跳,徐海亭連忙說道:“沒有沒有,可能是我搞錯了。剛才聽他們說了一句也沒聽清楚,完事再打電話給你吧。”說著他掛掉電話,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然后招手叫過身后的手下說:“快,開車和我追剛才那倆人,讓老六多帶幾個弟兄后面跟上。”
宛強被推上車的時候還一直以為對方真是警察,可當看到司機位上臉上布滿疙瘩的陌生中年男子那充斥著殺氣與輕蔑的眼神時,很快就得出自己被騙的結(jié)論。他覺得自己是打了一輩子大雁最后被雁啄了眼的獵人,怎么輕而易舉地被騙了?雖然心里有些懊惱,但剛才還提在嗓子眼的心竟然有些坦然,心想也許只要不是警察找自己就是好事。但很快,他又意識到了事情遠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簡單。
胎記臉和鼓鼓囊囊把宛強夾在汽車后座中間,兩把尖刀分左右頂在他的后腰上。滿臉疙瘩的司機很快把汽車發(fā)動起來,在高速狂飆中三人一言不發(fā),車子順著河岸的公路足足開了兩個多小時,估計已經(jīng)到毗鄰清水河入??诘谋杯h(huán)港港口了。這里是新開發(fā)區(qū),一到晚上極為荒涼。宛強心中一緊,感覺他們把自己弄到這里準沒好事,于是問了句對方是誰。這時疙瘩臉才回過頭,把車停了下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要多問啦。”說著話他猛地踩住剎車,迅速跳下車拉開車門,一把揪住宛強的領子把他拽了下來,“對不起了!”宛強想找個機會脫身,卻沒料到對方顯然也是練過的,況且在兩把尖刀之下他也不敢過度反抗。結(jié)果被疙瘩臉一拳打在肚子上,趁他疼得彎下時疙瘩臉又抬起腿和胎記臉一起胡亂地往宛強身上狠命地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