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長水再次揮手,自己的人上了車。
“你們去哪兒?”已經(jīng)目睹了剛才那一幕的楊建清小心翼翼地問。
坐在前邊的余長水說:“省城。”
楊建清猶豫了:“已經(jīng)太晚了,再說你們坐火車不是更方便嗎?”
“我們中途還有點事。” 余長水知道后邊的人正在動作,檢查座位上下及其車內所有可能藏匿可疑物品的縫隙。
“老板,對不起,我晚上不跑長途。”
“錢好商量。”他故意拖延時間。
“這不是錢的事,我確實晚上不跑長途。”
“那……就算了吧。弟兄們下車。”
他們一干人下了車,一無所獲。面面相覷之后,余長水突然又走過來,拉開車門對楊建清說:“我手機掉車上了。”說著,幾個人又上車尋找。
楊建清已經(jīng)意識到這些人的行為有點奇怪,但又說不清他們在這人來車往的火車站究竟想干什么。好不容易等他們下了車之后,他馬上開車離開了火車站。等他稍稍穩(wěn)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柳明掉在車上的隨身聽不見了。
原來是一幫小蟊賊。
余長水星夜返回,匆匆來到牛世坤所在的賓館住處。一路上,他抑制不住為牛世坤辦了一件不同尋常的事的興奮,腦子里充滿了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切實際的幻想。走到門口,他平靜了一下,輕輕地敲門。許久,牛世坤才把門打開。他陪雷兆東一行人吃飯很晚才回來,剛剛洗過澡。他穿著睡衣從里面的臥室出來,一副懶散、倦慵的神態(tài),全然沒有余長水想象的那樣急不可待。牛世坤已經(jīng)從這件事上學會了謹慎,他不會在任何人面前露出破綻,給他們制造邀功要挾的機會。余長水將那個從出租車上繳獲的隨身聽送到了牛世坤手上的時候,牛世坤半信半疑地看著這個隨身聽,問:“是這個東西嗎?”
余長水趕緊表白:“我們已經(jīng)查遍了出租車,不過我沒有聽……”接著,他向牛世坤匯報了繳獲這個隨身聽時還差點和另一撥人發(fā)生沖突的事。
這個情況,牛世坤已經(jīng)知道了,說:“噢,可能是個誤會。”說著,他拍拍余長水的肩膀:“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打發(fā)走余長水之后,他開始認真地打量研究這個隨身聽,然后試著打開,靜靜地諦聽,卻是蔡琴的歌聲——
午夜的鐘聲將要敲響,
曲終的字幕又要出現(xiàn),
既然有開始就有結束,
你不必為此感傷,
有人說人生如戲,
人有人說戲如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