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她?唐翊有些無語地望向眼前那一臉失落的人,原來,在她心目中自己是那種愛偷襲的咸豬手?只是,目光在觸及眼前的人臉上的失落時,卻不知為何,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只覺得心底有一股東西,暖融融的,就要破殼而出了。
下了車,唐翊隨即走向后備廂,按開自動控制按鈕,然后再把那輛已經(jīng)“傷痕累累”的自行車抬了下來。
剛遞給賀家歡,卻見到她女壯士般把那輛自行車往肩膀上一抗,然后帶著腦門旁的那輛自行車對唐翊彎腰致謝。
“謝謝你了,唐先生?!?/p>
唐翊輕彎了嘴角,只瞧著眼前的人額邊垂下的那條Hello Kitty彩帶,還有那簌簌往下掉的油漆碎片,想笑卻沒有笑出來。半晌,又見他似是沉思著開口:“你,以后不用叫我唐先生,其實可以叫我……”
“呃……”還沒待唐翊說完,就見到賀家歡擅自打斷,水靈靈的眼眸里滿是無辜。
“那我,可以叫你唐唐嗎?”
“……”
他可以當做剛才什么都沒有說過嗎?
“其實,也不用叫我唐……咳咳,你叫我的名字吧,唐翊。你覺得這樣子好嗎,依飛小姐?”
依飛小姐……在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賀家歡有些哀怨地垂了頭,可是……可是……
她根本不是什么依飛小姐呀。
唉——
同唐翊告別后,賀家歡又扛著肩膀上那輛自行車,走得一步一穩(wěn)地回跌打館。到了轉(zhuǎn)彎的最后一個路口,剛走到拐彎處,卻見到從陰影里走出來一個人。
常年不變的黑色背心,挺拔而頎長的脊背在暮光的作用下顯得锃亮而壯碩。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等了多久。
見他彎嘴,幽深的眸光收起,那嘴邊的笑意,卻一分也無。
賀家歡上前,當視線觸及眼前的男人時,肩膀扛著自行車的那張小臉立馬斂了分笑,沖著眼前的人凝著酒窩就叫了出來。
“二師兄。”
眼前的齊攸挑了挑眉,沒有多少反應(yīng),只瞧著他捏緊一邊的拳心,因為長時間陽光的直射,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膚因為暴曬而變得黝紅起來。
似是未發(fā)覺眼前的人瞳中的戾氣,賀家歡無知無覺地湊前又問了句:“二師兄,你是在等我嗎?”
在等她嗎?
想到這里齊攸只輕佻地笑了笑,嘴邊彎起的弧度滿是苦澀。在等她嗎?可是他能告訴她自己從她出門到現(xiàn)在一直坐立不安,練功時心不在焉,晚飯都沒有吃進去嗎?找不到她,她又沒有手機沒辦法打電話詢問,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擔(dān)心她被壞人拐走了,更怕她是背著自己去見了什么什么人……
他能告訴她這些嗎?不能!
見齊攸沒有開口,賀家歡更有些奇怪。
“二師兄,你是怎么了?”
他是怎么了?
他能說是因為自己到現(xiàn)在沒有吃飯洗澡就只穿了件背心出來,在太陽底下傻傻地站了幾個小時就只為等她回家?還是說他告訴她看到她被那個人送回來,并且不死不活連著她親上那個人的一幕都收到了眼底。而他現(xiàn)在是該死的嫉妒煩躁得抓狂嗎?
他能這樣子說嗎?
還是不能!
又是沉默了片刻,只見齊攸抿了抿唇,最后啞著嗓子道出一句:“走吧,回家了?!?/p>
他上前幾步,一把從賀家歡的肩膀上接下那輛搖搖欲墜的自行車,目光在接觸到一處打著粉紅色蝴蝶結(jié)的Hello Kitty彩帶時,目光突然覺得刺眼起來。胸腔不知道從哪里躥上一陣火氣,一個沖動,他疾手上前一把扯掉那根飄揚的彩帶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