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你說什么？”

量子物理學(xué)教授：“需要的時候……怎么了？”

我：“天哪！原來是這樣！”

第三天。

我單獨約了“旅行者”在一家茶餐廳見面。只有我和他，沒有我的量子物理學(xué)教授朋友。

他：“不是說一周后才催眠嗎？”

我：“嗯，那個沒問題，在那之前我想再問你一些事。”

他：“哪方面的？”

我：“一個技術(shù)方面的，我還沒太明白呢?！?/p>

他：“你問吧，我知道的肯定會告訴你?！?/p>

我：“你能告訴我，你以前有過傳輸經(jīng)歷嗎？”

他：“沒有過，這是第一次?！?/p>

我：“哦……那么你聽過別人，就是有過傳輸經(jīng)驗的人講過嗎？”

他：“講過，傳輸?shù)囊恍┍匾R和原理有人講過，注意事項什么的都說了，但是沒有更細致的東西了。我說過吧？這是政府行為。就是這樣?！?/p>

我：“好，我明白了，那么這項技術(shù)是成熟的嗎，對你們來說？”

他認真地看著我：“很成熟，雖然各國政府對外都宣稱還是理論階段，但是實際上很多政府之間都在合作，只是很隱秘罷了?！?/p>

我：“你說很隱秘，那么你怎么知道原來的實驗?zāi)兀俊?/p>

他：“最初的階段我還沒加入，為期五六年吧，都在進行一個叫‘觀察者’的實驗。等到技術(shù)等方面都穩(wěn)定了，才開始大規(guī)模招募——當然不是在社會上招募。但是人員已經(jīng)很多了，現(xiàn)在這個項目的核心人員，基本上都是最初的‘觀察者’。像你們說的，軍人啊、物理學(xué)家之類的人?！?/p>

我：“你們現(xiàn)在的項目叫什么？‘再次觀察者’？”

他笑了下：“不，旅行者?！?/p>

我：“你在那邊有家人嗎？啊……我是指你結(jié)婚了？”

他：“沒有，我跟父母住在一起，跟這里一樣?！?/p>

我：“我們的地球和你們的差別大嗎，到底？”

他：“其實差別不大，但是我被派過來的原因是他們說這個階段是個分水嶺，我們以后和你們的宇宙會逐漸拉大差距，所以需要有人來。”

我：“你們這次多少人？”

他：“很多，20多個?！?/p>

我：“不在一起吧？你們彼此知道身份嗎？”

他：“不在一起，彼此不知道，因為出差錯會很麻煩，畢竟我們有你們沒有的技術(shù)?！?/p>

我：“如果你回不去了，你想過怎么辦沒？”

他嚴肅地看著我：“我很想回去，因為總有一種我不屬于這里的感覺。”

我：“你能告訴我回傳那部分是怎么回事嗎？”

他：“回傳就是在記憶電子流結(jié)尾的部分……”

我：“不，我問的不是技術(shù)，而是回傳后，會怎么樣？”

他愣了：“回傳后？”

我：“我沒聽到過你說記憶消除部分，是不是回傳后你的記憶就消除了？或者我反過來問：當初你被傳輸后，那邊的你就是空白記憶狀態(tài)了嗎？”

他驚恐地看著我。

我：“我昨天仔細想了，總覺得有個問題，最初我沒想明白，也忽視了。我猜，即便回傳了，你還是在這里對吧？你的那個世界的記憶沒被抹去對吧？你昨天也說過。從傳送的那瞬間起，你和原來自己的記憶就不同了，你們是分開的靈魂了——假如說那是靈魂的話。同樣道理，你回傳了記憶，等于拷貝了一份回去，但是你依舊還在。是不是？”

他痛苦地抱著自己的頭。

我：“我知道我?guī)筒涣四懔耍驗槲摇瓫]有消除記憶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