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看他出入廚房就跟書房一樣頻繁,每天還都變著法地做營養(yǎng)餐給她吃,林悅爾粗略估計了一下,自己少說也有胖了兩三斤。
就在這時,伊藤回來了,從包里取出一個芭比娃娃來,朝林悅爾晃了晃:“喏,這是楊柳那天讓我還給你的,我忘在車上了?!?/p>
林悅爾眼前一亮,趕緊接過來,心中幾分欣喜,卻又拼命地壓抑著。她不解地問:“楊柳不是說很喜歡嗎?怎么又還給我了呢?”
伊藤朝廚房那邊瞥了瞥,揚起嘴角,湊到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說:“她說,她早就知道那是某人送你的,不過就是開個玩笑而已?!?/p>
林悅爾十分意外,原來大家都知道了?唯獨她還是藏著掖著的,倒像個笑話了。
伊藤睨著她,笑了笑,意有所指道:“以后,你要看好自己的寶貝?!?/p>
林悅爾很不想承認自己如他所言,這么寶貝這個芭比娃娃,卻又情不自禁地伸手抱緊了它,嘴上說著:“還好,也沒那么在乎,畢竟是小孩子玩的東西,我又怎么會喜歡玩呢?”
參雞湯著實費了些時間,當(dāng)顧夕岑端上桌時,著實是色香味俱全。
伊藤看著,口水直流:“哇,岑,沒想到你還有這么一手,你藏得可夠深的了!你那份漂亮的個人資料里,應(yīng)該再添上這筆!”
幾人坐下,伊藤禁受不住誘惑,立即拿起筷子就扯下一塊雞肉來,基于風(fēng)度,先放到了林悅爾碗里,然后說:“小悅,你知道參雞湯最好是用童子雞做嗎?”
見林悅爾點頭,他頓時笑得很腹黑:“那你知道,什么是童子雞嗎?”
聽到他的問題,顧夕岑挑起一側(cè)眉梢,似乎在等著他下面的話,如果又是這么不著邊際的,他真的會把他一腳踢回馬賽。
林悅爾也被他的話給逗笑了,卻故意佯裝不知,搖了搖頭:“不明白?!?/p>
伊藤很滿足地告訴她:“童子雞的一生,可是潔身自好、寧缺毋濫的一生!它們對愛,忠貞不渝,如果沒有遇到心儀的雞,是絕不會輕易把童子雞身交出去!最后,卻只能帶著這種高尚的品格,上了人們的餐桌。”隨即,又挨近林悅爾,小聲說了句什么。
林悅爾的臉倏地紅了起來,目光下意識地朝顧夕岑看過去。后者的嘴角抽搐兩下,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伊藤會說什么,犀利的視線射去,伊藤卻根本沒當(dāng)回事,撕下一只雞腿來大快朵頤,吃得噴香。林悅爾想要力保鎮(zhèn)定,可好像很難,只得裝沒聽到伊藤剛才的話,低頭吃飯。
顧夕岑深吸一口氣,微笑道:“伊藤,吃完就早點回去吧,這地方太純潔,不適合你?!?/p>
“別想趕我走啊,我放棄了一個美女的約會,心里正受著傷呢,需要感受下家庭的溫暖?!?/p>
飯后,伊藤去赴了另一位美女的約。顧夕岑則扶著林悅爾回到了房間里,看她一眼,有些生硬地問:“伊藤剛才說什么了?”
林悅爾干笑兩聲:“也沒什么?!闭f完,目光便開始下意識地游離。
顧夕岑擰了擰眉,盯著她,倏爾又出聲:“這種事,當(dāng)然要和喜歡的人才能做?!?/p>
林悅爾一怔,他居然知道伊藤告訴她的事!馬上,她又尷尬得連微笑都不自然了,目光又立即避了開,實在不知該怎樣回應(yīng)他。這么隱私的話,沒必要說出來吧?
顧夕岑又將她的腳抬起來,準(zhǔn)備給她換藥。
藥油倒在掌心里,搓熱之后,再覆在她的受傷處。熱量頓時傳來,讓她心跳倏爾漏掉了一拍,目光慢慢調(diào)下,對上他微垂的臉頰,很沉靜,很安然,隱約卻又難掩一絲狂傲之態(tài),那是他骨子里的強勁與驕傲,這一點倒是像極了顧家人。
他很認真地幫她做按摩,知道她在家這幾天悶壞了,腳傷盡早痊愈,便能早一點去工作室。可是,能一整天都陪在她身邊,為她做任何她喜歡的事情,他卻是很享受。
林悅爾望著他,那凝眸的模樣,仿佛待她如瑰寶。緩緩地,她開口:“明天,我想去見律師。”
他抬起了頭,用目光詢問,她說:“我決定跟他離婚了。”
他的動作慢了半拍,眸子緊緊鎖住她,似乎想要分辨出她說這句話時到底是什么樣的心境。是報復(fù)的另一種方式,還是……她真的想要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