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公公放心,即般那洛明辰查到老夫頭上,老夫斷也不會供出蔡公公的!咳咳,咳咳咳咳……”額側太陽穴氣的直痛,公祖檠天忙以袖掩上唇際,由著東方簌泠拍了半晌方又虛喘言下,“洛明辰太放肆了,害我孩兒,殺我妻弟,是死死想要我公祖一家斷子絕孫了!老夫實難出這口惡氣!”
“公祖卿王萬要注意自己身子好。”微向前探了三分,蔡邑忙作勸解,嗓音由細化軟方又道,“眼見得要問斬了,公祖卿王可還要救暮兒?”
“老夫膝下獨子,怎不想救。”身子后傾,公祖檠天早已是老淚縱橫,暗啞道,“救不了了,還要十天,我的暮兒是死定了。”
“老爺,求你別說了,別說了……”立于身側的東方簌泠早已淚流滿面,一忙拍了他肩,抽噎的不成言語。
“夫人,老夫對不起你……”暗嘆一口長氣,公祖檠天只覺有氣無力,舉袖撫上她的指尖,突也憤憤道,“我會給暮兒報仇的,一定會的,我要讓洛明辰不得好死!”
“公祖卿王既然有這份氣魄,咱家必也支持!如若日后有什么用到咱家的,但說無妨,咱家盡最大努力幫卿王!”
“老爺,宮里來了消息,說皇上被刺了!”
管家突于廊外吱了聲,竟驚的方要再言的蔡邑手間一抖,滿盞楓露茶碎了一地。眾人皆駭色,面面相覷無人再敢應言……
窗外,一團明月恰已隱進云層,四下俱靜。長信宮燈鋪下玉階十里,九大卿王皆踩著姜黃燈光踏進興慶宮,一簾翠帳半卷,時有秋風灌下。
“一群廢物,朕死了你們都不知道!還有臉來看朕!”
玉碟瓷盞由著榻間的景仁一袖子揮了滿地,乒乓間只見得一干御林軍皆垂了目大氣不敢出一聲,個個面無血色,眉目間皆有褶皺,斂氣摒聲聽著皇上的怒罵。
安陵析痕與洛明辰進宮時,九大卿王皆已至,蔡公公屈在宮內(nèi)一角,背躬的比往時更彎,連著他們二人舉步進來時嚇的尚不會說一句話了。
“父皇。”額間由著凸起,安陵析痕急上前一步,看著他肩側一道重重的劍口不覺倒吸一口涼氣,瞳孔微攥,眸間順著血跡滑到腕口,終溫言道,“看來刺客并不想要父皇的性命。”
“此話何意?”眉梢斜挑,景仁面色愈發(fā)凝重,抬目望向安陵析痕忽是冷笑,“為父乃真龍?zhí)熳?,豈可是人人都能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