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還有一個小伙子也是搬尸工,他和我一樣,長得又高又壯,但比我年輕幾歲,所以做事并不十分安穩(wěn)。除了我倆,公司還有兩個人,一個是老板,一個是專門給尸體化妝的化妝師。雖然這個工作又臟又累,但老板人不錯,工錢從不拖欠,而且有時還有加班費,所以我在那里一直干到了現在……如果沒有發(fā)生那件可怕的事情,我可能會一直干下去。”這句話仿佛刺中了薛強記憶中某個敏感的部位,他的思緒被引回到了事情發(fā)生時那恐怖的一幕。
很快,他的情緒重新波動起來,他開始不安地搓手,喃喃自語著,“幻覺?不,不是,那不是幻覺!”
“你什么意思???”我也被他搞得緊張起來,瞪大眼睛追問道,“你說什么,什么幻覺?”
“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該怎么去形容。”薛強不知什么時候重新握住紙杯,一些水濺到地板上,手中的杯子也顫抖得更加厲害了。我頓時覺得有股陰風從腦后吹過,竟然打了個寒戰(zhàn),我皺起眉頭,問道:“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薛強的目光游離著,好像在躲避我的眼神,又像是在躲避某種可怕的注視,他使勁地咬著牙,驚呼道:“不,你不會相信的,你肯定不會相信,我看見了……”因為有些接不上氣,他不得不停下話語,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看到這個陣勢,我不得不走到薛強面前,用手扶住他的肩膀,小心地詢問:“你別緊張,究竟看見了什么?”他緊緊閉上雙眼,眼珠在眼皮里轉動著,終于,他似乎鼓足了勇氣,從喉嚨里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來:
“鬼,一個濕淋淋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