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托爾瓦爾德發(fā)動了攻擊。當他看見有人小心翼翼地從一堵矮墻上面站起身時,他正趴著埋伏在一塊鐵板下面。那人是扎伊采夫的一位同伴,于是托爾瓦爾德向他射擊并擊中其肩部。但是扎伊采夫卻因此發(fā)現了德國佬隱藏的位置。第二天,扎伊采夫和另一位同伴進入了戰(zhàn)位。這個小伙子慢慢地舉起他的鋼盔,托爾瓦爾德開火了。于是,他像被擊中那樣發(fā)出慘叫。當托爾瓦爾德稍稍露出頭以求更好地觀察時,扎伊采夫一槍正中德國佬的眉心。據俄國方面的統(tǒng)計,在斯大林格勒戰(zhàn)役當中,扎伊采夫共擊斃了242名德軍官兵,而他僅僅失去了自己的視力而已,那是因為一枚被踩響的地雷炸瞎了他的雙眼。
10月14日,保盧斯發(fā)動了對斯大林格勒北部的最強大的攻勢。他集中了3個步兵師和2個坦克師的200輛坦克,他的部隊攻破了1英里長的商店區(qū)和拖拉機廠的生產廠房。炸彈、炮彈和小型武器的火力極為密集,以至于倒塌墻壁造成的煙霧和塵土遮蔽了太陽,并且厚厚地覆蓋著整個地區(qū),竟使得交戰(zhàn)雙方連看到6碼以外的目標都異常的困難。借助坦克和俯沖轟炸機猛烈轟擊蘇軍的據點,德軍占領了大片的房舍。那天夜晚,在1英里多寬度的正面上,他們向伏爾加河方向突破,將蘇軍第62集團軍分割成兩半。隨后,攻擊部隊轉向南方,并且一路直取“紅墻”軍械廠和“紅十月”鋼鐵廠。俄國人在新攻勢的頭3天里有1.3萬人陣亡和負傷,幾乎占了收縮在城區(qū)內部隊人數的1/4。
在“紅墻”廠區(qū)內,德軍進攻遭到延緩。那時是10月24日,在得到坦克支援的第14裝甲師摩托化步兵攻下他們的第一座大樓之前,這座樓是一座位于工廠區(qū)南部角落的面包廠。對第二座樓房的攻勢在第二天即陷入僵局。一名叫埃塞爾的中士躲在一輛被擊毀的裝甲車后面觀察到這場“廝殺”。馬路對面躺著他們連長的尸體。在他身后的排長同樣也陣亡了。一名班長躺在一旁,頭部重傷并且歇斯底里地呻吟著。
對于埃塞爾而言,這一切都太殘酷了。他像一個瘋子一樣,雙足猛力跳起,大吼一聲“沖啊!”率領著他這個排里幸存的十幾名戰(zhàn)友沖過第二座樓前60碼的開闊地帶,沖到那堵尚未毀壞的墻壁前,他們用炸藥炸開一個大洞后就爬了進去,抓獲了躲在窗子后面向院子里射擊的俄國守衛(wèi)者,然后奇襲了二樓的俄國人。這支小分隊一直不停地攻擊,直到抓獲了80名俘虜、繳獲1門反坦克炮和16挺重機槍,乃至占領整座大樓才善罷甘休。這次持續(xù)了15天的攻勢使得雙方均筋疲力盡,德軍控制了城市90%的地區(qū),而蘇軍只堅守住了兩塊小區(qū)域,包括很少一部分工廠廠房和幾英里的河岸。一個分割開的橋頭堡是環(huán)繞雷諾克和斯巴達科夫卡的北部郊區(qū);另一個則在拉蘇爾化工廠和包括“紅十月”鋼鐵廠的部分。在后者區(qū)域里,俄國指揮官瓦西里·崔可夫被迫將自己的指揮部再度遷移到這里,這次是設在一個可俯瞰河流的在砂巖上開鑿的隧道里。這已經是他在7個星期里的第5個指揮部了,崔可夫不時面部抽搐,表現出極度的緊張,他遭受著神經性濕疹,不得不在他手上大面積潰瘍的部位裹滿了繃帶。
對希特勒而言,征服這座城市最后10%的區(qū)域并沒有戰(zhàn)略上的好處,但在心理上卻有重大的意義。截止到11月初,希特勒向高加索的進軍已經停頓下來。在北方,曼施泰因的第11集團軍打破列寧格勒外圍僵局的企圖亦以失敗告終。從北非傳來的消息也同樣的糟糕。在英國軍隊取得阿拉曼戰(zhàn)役大捷之后,隆美爾被迫向西撤出埃及。當希特勒于11月8日到達慕尼黑參加紀念“啤酒館暴動”19周年慶典之時,他接到的是美英軍隊在摩洛哥和阿爾及利亞登陸的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