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休息各搞一套

在重慶戰(zhàn)犯管理所習慣了做廣播操的生活，一到北京，便感到有點奇怪，為什么每天早上和學習休息時間都是各人搞一套，沒有人喊到操場做操？當時，正是全國大舉推行廣播操的熱烈高潮中，戰(zhàn)犯們一到休息時，便會聽到國防部二廳副廳長沈蘊存，或十七兵團司令劉嘉樹，以及杜聿明等大聲喊人打橋牌。黃維總是挺直腰桿在胡同內(nèi)一人散步，李仙洲老是打太極拳，王陵基便到床上盤腿打坐……

有一天，我好奇地問“小海南島”鄭庭笈（鄭介民堂弟、四十九軍軍長，和我過去便相識，他是海南島文昌縣人。還有一個比他年紀大的軍統(tǒng)大特務、兩廣監(jiān)察使邢森洲，也是海南島人，一般人叫他“老海南島”）：“為什么不做做廣播操而各搞一套？”他說：“雖有不少人看到報上介紹廣播操有種種好處，希望也每天做做，但找不到教操的人?！蔽衣犃吮愦笮ζ饋恚谊割^數(shù)了一下，僅黃埔一期畢業(yè)的，就有杜聿明、宋希濂、黃維、李仙洲、范漢杰、曾擴情、劉嘉樹、馬勵武、周振強、郭一予等十多人，而統(tǒng)率過幾萬、十幾萬乃至幾十萬大軍的軍長、兵團司令、總司令等，竟過百余人之多，怎么會連教廣播操的人都找不出來？

鄭庭笈便問我，重慶戰(zhàn)犯管理所做不做廣播操，我說，每天都做三次。他又問誰教，我說是我在教。他有點懷疑，因我既不是黃埔軍校也不是其他什么軍校畢業(yè)的，怎么能教操。我就把過去在軍統(tǒng)局任總務處長時練就了一套喊口令的本領的經(jīng)過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