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乾《樂府正義》收錄曲辭考述[1]
徐靜 (石家莊,河北師范大學文學院,050000)
摘要:清人朱乾的《樂府正義》是一部對樂府詩作品進行注釋、評點的選集。該書在選錄郭茂倩《樂府詩集》曲辭的基礎(chǔ)上,另有意補錄文人之作,在曲題和作者的選擇上,也力求表現(xiàn)禮樂、文學之正統(tǒng)觀念,以闡發(fā)、匡正樂府詩的真正內(nèi)涵。
關(guān)鍵詞:《樂府正義》 曲辭 曲題
作者簡介:徐靜,女,1989年生?,F(xiàn)為河北師范大學文學院2012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唐宋文學。
本文為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樂府詩集》整理與補編(13&ZD110)”的階段性成果。
清代朱乾《樂府正義》是中國歷代樂府學研究專書中頗具代表性的論著,值得充分重視。全書十五卷,大體依據(jù)《樂府詩集》的分類標準,收錄曲辭844首,分為郊廟歌辭、燕射歌辭、鼓吹曲辭、橫吹曲辭、相和歌辭、清商曲辭、舞曲歌辭、雜曲歌辭和歌謠辭九類。[2]該書打破郭茂倩《樂府詩集》搜羅曲辭、考辨音樂源流的體例,致力于對具體的樂府詩曲調(diào)、曲辭的涵義進行考訂、注釋,以闡發(fā)、匡正樂府詩的真正內(nèi)涵,對各類樂府詩的曲題名稱、本事、本義、歷史背景之考訂尤多用心。其中雖然也有穿鑿附會的嫌疑,但其大多數(shù)考訂能做到援引材料豐富,持之有據(jù),且議論頗為中肯,令人信服。王運熙先生認為此書“在明清兩代樂府專書中,當推為材料最豐富、見解最突出之作”[3],充分肯定了其研究價值。
但直到目前為止,學界關(guān)于《樂府正義》的研究還非常少見,甚至關(guān)于其曲辭收錄的具體情況也少有深入考察。有鑒于此,本文試圖對《樂府正義》所收錄曲辭的曲題、曲調(diào)及樂種歸屬,朱乾收錄曲辭的傾向性等情況略作考述,以為相關(guān)研究提供一定參考。
一
在朱乾《樂府正義》收錄的844首樂府曲辭中,以其所分九類為標準,《樂府正義》選錄的各類曲辭數(shù)量分別為:郊廟歌辭70首;燕射歌辭30首;鼓吹曲辭29首;橫吹曲辭57首;相和歌辭196首;清商曲辭135首;舞曲歌辭26首;雜曲歌辭175首;歌謠辭126首。從收錄數(shù)量上來看,《樂府正義》中所選相和歌辭數(shù)量居最,其次為雜曲歌辭。相和歌辭原為漢代的民間歌曲,后經(jīng)過樂府采摭,成為漢代俗樂的組成部分,并以弦樂器、管樂器配合歌唱,分平調(diào)、清調(diào)、瑟調(diào)三類。雜曲歌辭多為文人案頭之作,沒有配樂,風格多數(shù)與相和歌辭相近。整體而言,朱乾更傾向于選擇貼近普通文人生活和創(chuàng)作的民間樂府詩,具有較強的社會關(guān)注意識。
《樂府正義》曲辭收錄主要本自《樂府詩集》,有762首作品直接選自該書。以下筆者將對《樂府正義》所選《樂府詩集》中同類樂府詩作品的數(shù)量作以列舉和比較,以期更直觀地展現(xiàn)出朱乾對郭氏《樂府詩集》的選錄情況:
以上數(shù)據(jù)顯示,在對《樂府詩集》的選錄數(shù)量上,相和歌辭以187首居于第一,其次為選錄163首的雜曲歌辭。但在選詩比例上,相對于相和歌辭在數(shù)量上居最,歌謠辭在郭茂倩《樂府詩集》同類曲辭中的選錄比例卻最高,約占《樂府詩集》中歌謠辭總數(shù)的24.7%。而相和歌辭所選數(shù)量約占《樂府詩集》中相和歌辭總量的22.8%。因此,朱乾對數(shù)量上并不多的歌謠辭同樣非常關(guān)注,他在“歌謠辭”解題中提到“愚按國家政教有得失,感于民心有喜怒,喜則天地之順氣應(yīng)之,怒則天地之逆氣應(yīng)之,氣至聲隨,故或發(fā)于民謠,時有征驗,圣人亦取焉”。[4]使政教得失、民心喜怒在歌謠中得以展現(xiàn),而歌謠辭亦多數(shù)產(chǎn)自民間。因此,對于民間呼聲的關(guān)注,也是朱乾對《樂府正義》曲辭選錄的重要標準。
除選自郭茂倩《樂府詩集》以外,《樂府正義》中還有一部分曲辭并非來源于郭氏之作。這些相對于《樂府詩集》的補錄之作也是反映朱乾編選思想的重要依據(jù)。該書補錄之辭約有82首,其補錄情況列舉如下:
續(xù)表
從以上表格中可以看出《樂府正義》中補錄曲辭的收錄情況。首先,《樂府正義》補錄曲辭以卷十五“歌謠辭”數(shù)量最多,共47首,占該卷總數(shù)的37.3%,且該卷集中以“歌”“謠”類曲辭為主。與之相應(yīng)的是,該書卷三、卷九和卷十一中并無補錄之作,故相應(yīng)的鼓吹曲辭、舞曲歌辭和部分相和歌辭中所選的曲辭均來自《樂府詩集》。
其次,除古辭之外,在《樂府正義》補錄曲辭中,朱乾明顯表現(xiàn)出對作者及其作品的選擇性。如卷一中選擇了班固《明堂詩》《辟雍詩》《靈臺詩》《寶鼎詩》《白雉詩》共五首,而班固對作品情感的關(guān)注又主要是通過詩歌歷史性關(guān)照體現(xiàn)出來的,他在《漢書·禮樂志》中曰:“夫民有血氣心知之性,而無哀樂喜怒之常,應(yīng)感而動,然后心術(shù)形焉……音聲足以動耳,詩語足以感心,故聞其音而德和,省其詩而志正,論其數(shù)而法立。”[5]以詩、樂合一為立足點,對儒家“詩言志”和樂本人心的觀點加以發(fā)揮。他在《漢書·藝文志》中又提到“自孝武立樂府而采歌謠,于是有代、趙之謳,秦、楚之風,皆感于哀樂,緣事而發(fā),亦可以觀風俗,知薄厚云”。[6]對所錄樂府民歌的整體把握體現(xiàn)出以“哀樂”之情為核心的理論特點,而涉及當時社會政治時,又往往以“宣上德而盡忠孝”。[7]此外,王粲《太廟頌》載魏公“加九錫,始立宗廟”,[8]成公綏《晉中宮詩二首》記后妃之德等等。由此觀之,朱乾對于補錄之辭的選擇,明顯具有正統(tǒng)文學的意味。
二
樂府詩的創(chuàng)作主要包括兩個層面:一是音樂,二是曲辭。單從音樂層面上來說,樂府詩創(chuàng)作包括曲題、曲調(diào)和體式等多種因素,而曲題更是這些因素中的重要組成部分,曲題中往往保留著樂府最初的主題,它也是目前樂府詩研究的重要切入點。因此,正如詞有詞牌,曲有曲牌,樂府詩的曲題也不容忽視,這對于樂府詩的探討和研究具有重要的意義。
根據(jù)筆者統(tǒng)計,在朱乾《樂府正義》844首作品當中,對于曲題的收錄數(shù)量是相當豐富的,大致收錄約530個曲題。按其曲題選詩數(shù)量由多到少,其收錄情況如下:
由以上所列曲題選辭情況可以看出,《樂府正義》中《食舉東西廂歌》的選辭數(shù)量為18首居最,其次為《漢安世房中歌》選辭17首,《秋胡行》選辭15首。樂府詩的曲題名稱在命名之初都或多或少反映了該作品在內(nèi)容或形式上的一些特征。對于《樂府正義》曲題數(shù)量和內(nèi)容相關(guān)情況的了解,能夠直接或間接揭示出該書所選作品的風貌。例如,《食舉東西廂歌》開始便寫道:“天命大晉,載育群生。於穆上德,隨時化成。自祖配命,皇皇后辟。繼天創(chuàng)業(yè),宣文之績?!?sup>[9]這種明顯帶有古代宮廷禮儀性質(zhì)的活動,表現(xiàn)出時人對于上天以及大晉的敬畏和虔誠,寄寓著深厚的禮儀意識。
上文列舉選辭數(shù)量在5首以上的曲題,其各自分屬的樂府詩種類也必須引起關(guān)注,通過對數(shù)量上較為集中類別的樂府詩的考察,能夠進一步了解《樂府正義》所收錄作品的鮮明特點。在此筆者將以上曲題所屬類別的分布情況整理如下:
通過以上表格可以看出,《樂府正義》選辭數(shù)量在5首以上的22個曲題所屬樂種情況為:
其一,選辭數(shù)量居于首位的《食舉東西廂歌》出自燕射歌辭。從內(nèi)容上說,燕射歌辭多是帝王用于國宴和大射的歌辭。《樂府詩集》“燕射歌辭”題解:
《周禮·大宗伯》之職曰:“以飲食之禮親宗族兄弟,以賓射之禮親故舊朋友,以饗燕之禮親四方之賓客。”《大行人》:“掌大賓之禮、大客之儀以親諸侯,以九儀辨諸侯之命,等諸臣之爵,以同邦國之禮而待其賓客。上公饗禮九獻,食禮九舉;侯伯饗禮七獻,食禮七舉;子男饗禮五獻,食禮五舉。諸侯之卿各下其君二等,大夫、士皆如之?!?sup>[10]
中國的古禮皆具深意。燕饗之禮更是如此。對于這一點,朱乾表現(xiàn)出了清晰的認識?!抖Y記》中有“揖讓而治天下者,禮樂之謂也”。[11]因此,朱乾對于燕射歌辭的重視,充分表明了其對禮樂觀念的肯定,這種思想也自然滲入到《樂府正義》的編選之中。
其二,選辭數(shù)量居于其次的《漢安世房中歌》出自郊廟歌辭。古代帝王立郊祭祭天地,于宗廟祭祖宗。郊廟歌辭正是古人拜祭尊奉天地和祖先的樂歌?!稘h安世房中歌》中有:“我定歷數(shù),人告其心。敕身齋戒,施教申申。乃立祖廟,敬明尊親。大矣孝熙,四極爰輳?!敝烨谄浜笤疲骸叭硕v數(shù)以天,我定歷數(shù)以人。人告其心,則歷數(shù)定矣。端其本者存乎身,善其則者存乎教,乃天與人歸之本。而孝者,又敕身施教之本也……”[12]寥寥數(shù)語,指出作品在文學內(nèi)容上的政教性傾向,而其中所傳達的禮樂精神也與朱乾本人所追求的“正義”思想切合。因此,無論是從曲題的選辭數(shù)量上,還是從曲題所屬類別的分布來看,《樂府正義》對作品的收錄都體現(xiàn)出朱乾對于禮樂正統(tǒng)思想的關(guān)注。
三
從曲題、曲辭的選擇上能看出編者選詩的大致傾向。這種傾向性從編者對樂府詩作者的選擇上也可以明顯看出。作家作為獨立的創(chuàng)作個體,其作品往往會呈現(xiàn)出各自鮮明的風格特色,不同的創(chuàng)作者所關(guān)注的主題及所表達的主旨等也都會有不同,對于《樂府正義》編選標準的考察,也是不可或缺的一步?!稑犯x》中所選作者,涉及范圍非常廣泛,其大致選詩情況列舉如下:
續(xù)表
從以上表格列舉情況來看,《樂府正義》中選傅玄樂府詩49首,居于首位。其次為曹植和鮑照,分別選36首和27首。而他們都是樂府創(chuàng)作大家,其作品也都有自己獨特的創(chuàng)作風貌。首先,傅玄“長于樂府而短于古詩”。[13]《樂府詩集》共收其作品達35題89首之多,可見郭氏對其作品亦十分關(guān)注。傅玄性情剛直,受儒家思想影響較深,精通音樂,在西晉時期樂府詩創(chuàng)作頗有成就。然而,儒家一向重“禮”崇“德”,孔子曾言:“道之以德,齊之以禮?!?sup>[14]荀子亦提到:“禮者,所以正身也?!?sup>[15]對于這些儒家傳統(tǒng)思想的接受,多少都會融于作品創(chuàng)作之中,例如,其郊廟歌辭中《夕牲歌》《明堂饗神歌》,燕射歌辭中《征西將軍歌》《食舉東西廂歌》等等,都具有明顯的正統(tǒng)色彩。其次,曹植存詩90余首,古詩、樂府參半。曹植重視民間文學,曾主張“街談巷說,必有可采;擊轅之歌,應(yīng)有風雅;匹夫之志,未應(yīng)輕棄”,[16]注意向漢樂府俗曲學習,但反對因襲模仿,倡導創(chuàng)新,提出“古曲多謬誤,異代之文未必相襲”,[17]故其樂府詩創(chuàng)作也具有獨特的風貌。再次,鮑照樂府詩創(chuàng)作頗具風骨?!稑犯娂肥掌渥髌?7首,元代陳繹曾曰:“六朝文氣衰緩,唯劉越石、鮑明遠有西漢氣骨?!?sup>[18]其樂府詩創(chuàng)作多采用漢魏舊題,自出新意,集中表達出下層人士的憤懣不平,具有現(xiàn)實主義批判精神,顯示出獨特的個性氣質(zhì)。
從對以上三位作者的大致了解中可以看出,無論是對作品題材的選擇,還是在作品后所附的解題,都顯示出朱乾在編選樂府作品時對于“正義”的關(guān)注性,這種關(guān)注不僅只在于尋求對作品內(nèi)涵的正確解釋,更在于將禮樂、政治、文學上的正統(tǒng)觀念融入該書的編選過程之中。
另外,除以上明確指明作者的樂府詩和古辭以外,《樂府正義》中還存在一部分只標明出處的作品,主要包括卷第一中選自鄒子樂的《青陽》《朱明》《西顥》《玄冥》;卷第五中選自楚辭鈔的《陌上?!?;卷第十中選自晉宋齊辭的《子夜歌四十二首之四首》《子夜歌四時歌七十五首》,選自晉宋梁辭的《上聲歌》;卷第十四中選自古咄唶歌的《棗下何纂纂》。關(guān)于“鄒子樂”,自明清以來諸多學者認為其是歌辭作者或者是漢時“鄒陽”,現(xiàn)代學者有的認為漢郊祀四時祭歌中的“鄒子樂”實為所奏樂名,而非指歌辭作者。[19]而楚聲、楚辭的音樂特性使?jié)h代樂府詩受其影響,楚聲、楚辭的創(chuàng)作傳統(tǒng),也被各個時期的樂府詩汲取和利用,楚聲之悲怨特征形成漢魏樂府“以悲為美”的音樂特色。此外,樂府詩在篇章結(jié)構(gòu)等方面也深受楚辭的影響,[20]故朱乾注明其部分作品選自楚辭鈔。至于晉宋齊辭、晉宋梁辭則大多是對所選特定時間段作品的總稱?!哆蛦嚫琛芬娪凇段倪x》卷十八潘安仁《笙賦注》,《樂府詩集》未收,作者不詳,其為一首漢樂府古辭。對于這些作品,朱乾大致交代了其出處,對于后代樂府詩的研究提供了一定幫助。
綜合上述,朱乾《樂府正義》的編集充分顯示了其對樂府詩“正義”的主要目的,它秉持“夫聲音者,由理義而生者也”[21]之觀念,強調(diào)對于樂府詩“理義”的闡發(fā),此類探求在中國歷代樂府學研究專書中是較為獨特的。首先,在曲辭的選擇上,朱乾在繼承《樂府詩集》編選特點的基礎(chǔ)上又有所發(fā)展,在整體數(shù)量上傾向于選擇相和歌辭、歌謠辭等貼近普通人生活的民間樂府詩,關(guān)注民間呼聲。對于班固、王粲等文人補錄之作的選擇,又反映出朱乾對于正統(tǒng)文學觀念的認可。其次,在曲題的選擇上,從選辭數(shù)量最多的《食舉東西廂歌》《漢安世房中歌》等,顯示出朱乾對于燕射歌辭、郊廟歌辭等樂種的重視,這些作品在文學內(nèi)容上的政教性傾向,也充分表現(xiàn)出朱乾對禮樂正統(tǒng)觀念的肯定。再次,在作者的選擇上,無論是對作品題材的選錄,還是在作品后所附的解題,都顯示出朱乾在編選樂府作品時對于“正義”的闡述,這種闡述不僅體現(xiàn)在對作品內(nèi)涵的正確解釋上,更在于將禮樂、政治、文學上的正統(tǒng)觀念融入每首作品的解讀之中。總之,朱乾《樂府正義》在闡發(fā)、匡正樂府詩的真正內(nèi)涵上具有重要的貢獻,其對樂府曲題、曲辭等的選錄,反映出明顯的正統(tǒng)色彩,相對于歷代其他樂府詩研究專著具有特殊的價值。
[1] 本文為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樂府詩集》整理與補編(13&ZD110)”的階段性成果。
[2] 本文所引用朱乾《樂府正義》內(nèi)容皆參考國家圖書館藏,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秬香堂刻本。
[3] 王運熙著《樂府詩述論》,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第323頁。
[4] (清)朱乾著《樂府正義》卷第十五。
[5] 《漢書》第22卷,中華書局,1962,第1037~1038頁。
[6] 《漢書》第30卷,中華書局,1962,第1756頁。
[7] 郭紹虞主編《中國歷代文論選》,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第144頁。
[8] (清)朱乾著《樂府正義》卷第二。
[9] (清)朱乾著《樂府正義》卷第二。
[10] 《樂府詩集》第13卷,中華書局,1979,第181頁。
[11] (漢)鄭玄注、(唐)孔穎達疏《禮記正義》第37卷,中華書局,1980,第1527頁。
[12] (清)朱乾著《樂府正義》卷第二。
[13] (清)沈德潛選《古詩源》第7卷,商務(wù)印書館,1936,第89頁。
[14] 楊伯峻譯注《論語譯注》,中華書局,2005,第12頁。
[15] (清)王先謙撰《荀子集解》,中華書局,1988,第82頁。
[16] 趙幼文校注《曹植集校注》第1卷,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第153頁。
[17] 趙幼文校注《曹植集校注》第3卷,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第323頁。
[18] 丁福保輯《歷代詩話續(xù)編》,中華書局,1983,第631頁。
[19] 王福利:《漢郊祀歌中“鄒子樂”的含義及其相關(guān)問題》,《樂府學》第3輯,2008。
[20] 郭建勛:《論樂府詩對楚聲楚辭的接受》,《中國文學研究》2002年第4期。
[21] (清)朱乾著《樂府正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