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時了^[1]，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2]應猶^[3]在，只是朱顏^[4]改。

問君^[5]能^[6]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 作于宋太宗太平興國三年（978年），李煜被毒死之前。宋太祖開寶八年（975年），宋軍攻占南唐都城金陵，李煜奉表投降，南唐滅亡。三年后，徐鉉奉宋太宗之命探視李煜，李煜對徐鉉嘆曰：“當初我錯殺潘佑、李平，悔之不已！”李煜大概是在這種心境下寫下了這首詞。

[1]了：結束，盡頭。

[2]砌：臺階。雕欄玉砌：指遠在金陵的南唐宮闕。

[3]應猶：一作“依然”。

[4]朱顏：借指故國山河。朱顏改：指山河易主。

[5]君：李煜自稱。

[6]能：或作“都”“那”“還”“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