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希金斯·克拉克 Mary Higgins Clark
著有數(shù)部懸疑小說、多本短篇小說集、一部歷史小說、幾本童書和一部傳記。
你的床頭柜上現(xiàn)在放著什么書?
雷蒙德·施羅特的作品《從但丁到行尸走肉:一個讀者的基督教經典閱讀之旅》。
你喜歡在什么時間、什么地點讀書呢?
我走到哪里都喜歡看書。我去看醫(yī)生或者去牙科診所時都會在包里放一本書。我以前常躺在家中床上看書,但很容易睡著?,F(xiàn)在我最愛坐在起居室里寬敞的翼形高背椅上,踩著腳蹬兒讀書?;I備新書的時候,我會在自己桑德河家中的三樓辦公室看些背景資料。
上一本讓你感到“真正了不起”的是哪本書?
多年以后,我重讀《傲慢與偏見》,終于明白它為什么能成為經典,并將永遠流傳下去。
你喜歡讀虛構類作品還是非虛構類作品?你最鐘愛哪種文學類型?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罪惡小趣味?
虛構或是非虛構作品:說實話,我都看。我喜歡讀一些歷史傳記,當然了,懸疑小說也是我的心頭好。我最愛的是《鮑勃西雙胞胎和五月寶寶》,講的是一個被遺棄在門口的嬰兒的故事。書中保姆因為被一個番茄湯罐頭砸在腦袋上,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卻一直嘗試著要把寶寶偷回來。其次是少女神探“南茜·朱爾”系列,看得我欲罷不能。
你做過空乘,可想而知去過不少地方。那你是否注意過,在飛機上乘客們通常看什么書?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什么改變嗎?你本人喜歡在飛機上讀什么書?
很久很久以前,我還在泛美航空做空乘的時候,每個人都會帶本書上飛機?,F(xiàn)在大家通常會帶著筆記本電腦,或是看看電視。幾年前,我坐飛機的時候,看到有一位女士全神貫注地讀我的一本書,忍不住笑了。等我坐好,幾分鐘之后再看過去的時候,她已經睡得死死的。坐飛機的時候,我喜歡追懸疑小說作家朋友們的近況,帶本他們的新作到飛機上慢慢看。
如果可以指定總統(tǒng)讀一本書,你會選擇哪一本?
《憲法》,重點看第一修正案。
你最理想的閱讀體驗是怎樣的?更喜歡讓你笑的書,還是讓你哭的書?教你知識的書,還是娛樂消遣的書?
我希望能讓自己的情感投入到書中人物身上,和他們一起笑,一起哭,為他們的命運憂心。我認為無論是什么書,你總能從中有所獲益,就算是學會了如何講壞一個故事,也是一種收獲。
你童年時代最喜歡的書有哪些?有特別喜愛的人物或主角嗎?哪一本書你希望所有孩子都能讀到?
《大地》《利姆波羅斯特女孩》
《秘密花園》和《布魯克林有棵樹》。我最喜歡的主人公是簡·愛,那個時候還只看過第一部電影,沒讀過原著。
大失所望、名不副實、平庸之作,有哪一本書是你以為自己會喜歡,其實不然的?
說實話,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通常我拿起一本以為自己會喜歡的書,要是發(fā)現(xiàn)不喜歡,就會立刻棄之不顧。但如果我再多花些時間讀下去,或許會愛上那本書。這就無從得知了。
如果你有機會見到一位作家,在世的或已故的都可以,你想見到誰?你想從這位作家那里知道什么?你曾經給其他作家寫過信嗎?
我默默崇拜莫里斯·韋斯特很多年。一次雞尾酒派對上,我有幸遇到了他,和他短暫交談了一會兒。他的助理,也是我的一位朋友,第二天打電話給我:“瑪麗,你昨天去哪兒了?派對結束后,莫里斯說:‘叫上瑪麗·克拉克,一起吃個晚餐吧。?”我悔得腸子都青了。那天我半路開溜,去參加了一個老師的退休晚宴。不過,之后有次去澳大利亞做宣傳活動,我拜訪了莫里斯·韋斯特和他的家人。很多年之后,他邀請我為他的新書寫一段引言。我當時欣喜若狂。
你有什么樣的閱讀習慣?喜歡快讀還是慢讀?會記筆記嗎?偏好紙質書還是電子書?
我讀書速度很快。除非做研究需要,我一般不寫筆記。我喜歡看電子書,因為很便捷,尤其是在旅行的時候,但我的最愛還是紙質書,我喜歡書拿在手里的質感和散發(fā)出來的油墨清香。
什么書讓你渴望成為一名作家?
我從能完整寫下句子開始,就從未間斷過寫作。我的天賦之一就是講故事。
在你所有作品中,你最鐘愛的是哪一本?
這個問題就像是在問,我的孩子當中我最喜歡哪一個一樣,我可沒法回答。
基于你的作品改編的電影中,你最喜歡哪一部?
很遺憾,還沒有。
你讀過的懸疑小說中,最好的是哪一本?
威爾基·柯林斯的《白衣女人》。第二名是達夫妮·杜穆里埃的《蝴蝶夢》。
你接下來計劃讀哪本書?
P.D.詹姆斯的新作。她是一位才華橫溢的作家,九十一歲高齡仍然筆耕不輟,她讓我對講故事的自己的未來充滿了希望。
我想和他/她共進文學晚餐……
何塞·馬蒂,因為他體驗過多種不同的生活,因為他是一位非凡的作家,更因為,該死,他是何塞·馬蒂啊!(他也曾在紐約市生活,所以我們會有共同話題。)奧克塔維婭·巴特勒,她是我的偶像,她為非洲移民創(chuàng)造了未來(盡管這未來和我們的過去一樣黑暗),另外我也想再次見到她。還有阿蘭達蒂·洛伊,因為我還沉浸在她的小說《微物之神》里。
——朱諾·迪亞斯
薩福,她可以講一講古代的性別政治;阿芙拉·貝恩,我會和她聊一聊戲劇八卦;喬治·艾略特,因為每個知道她的人都說她非常迷人。我邀請的都是女士,因為她們知道如何快速地開始講述事實細節(jié),而不會講些沒根據(jù)的傳聞。如果不是確信簡·奧斯汀會只吃一個煮雞蛋就早早退場,我心里原本是想選她的。
——艾瑪·湯普森
事實上,我經常和作家們一起吃飯——就像和小朋友們一起吃飯一樣——這個經歷可好可壞。我大概會辦一場聚餐,邀請廚藝好又風趣的人,每個人帶一個拿手好菜。如果給每個作家定一個邀請指數(shù)(散文風格×廚藝×用餐契合度),本·馬庫斯(《烈焰字母》作者)的得分必然居高。
——邁克爾·夏邦
我會首先給莎士比亞打電話?!斑€有誰會參加?”莎士比亞問。我回答:“托爾斯泰。”莎士比亞婉拒道:“我那天晚上有約了?!比缓笪視蚪o卡夫卡,他答應出席宴會,并要求“只要你不邀請托爾斯泰就行”。我告訴他:“我已經邀請托爾斯泰了。不過昆德拉也會來。你很喜歡昆德拉吧,你們可以用捷克語聊聊天?!薄拔抑v德語?!笨ǚ蚩m正道。
托爾斯泰聽說昆德拉也要來,便拒絕出席宴會了。(這兩位從前因為某篇書評鬧得不太愉快。)
最后我打電話給喬伊斯,他總是隨叫隨到。
到了餐廳后,卡夫卡想在后面找一個不起眼的位子,他怕被人認出來。醉醺醺的喬伊斯說:“就算我們中有人會被認出來,那也是我才對。”昆德拉靠過來,在我耳邊輕聲道:“我們要是也像他那樣拄著手杖走來走去,也會被認出來的?!?/p>
這時,服務員來了。當他問到有無食物過敏時,卡夫卡遞上了一張寫著一長串忌口食物的紙條,然后起身去了洗手間。他一走,昆德拉就說:“卡夫卡最大的問題就是他總沒法結尾,拖得太長?!蔽覀兌既滩蛔⌒α?。喬伊斯又點了一瓶紅酒,最后,他轉過身,透過黑框眼鏡的鏡片盯著我,說道:“我正在讀你的新書。”“真的嗎?”我問?!皼]錯。”喬伊斯回道。
——杰弗里·尤金尼德斯
理智告訴我應該好好利用時間機器,深入探索經典著作,但一想到要和赫爾曼·麥爾維爾、夏洛蒂·勃朗特和奧諾雷·德·巴爾扎克共進晚餐,想好自己該和他們聊什么,或者他們之間能聊些什么,就感到這太超出我一個美食家的承受能力了。我更想見一見三位在上文中疏漏的作家,他們對生活在20世紀的我來說,更“平易近人”——唐·卡彭特、菲利普·K.迪克和馬爾科姆·布拉利。而且很巧的是,他們都不是循規(guī)蹈矩的人,和馬林縣又都有一些淵源,如果三人聚首,估計會玩得挺開心。我也可以“厚顏”自夸,宣稱自己對他們死后的職業(yè)生涯第二春發(fā)揮了巨大的推動作用,給大家一個舉杯慶祝的理由。我會很激動地告訴他們,他們的作品均已出版,在市面上流通。
——喬納森·勒瑟姆
- 原書名為TheGoodEarth,美國作家賽珍珠以中國為背景的長篇小說。
- 原書名為AGirloftheLimberlost,美國作家、自然學家吉恩·斯特拉頓—波特的長篇小說。
- 即MorrisWest(1916—1999),澳大利亞小說家、劇作家。